夏月初不等她说完便摇头道:“那件事责任并不在夫人身上,即便是要道歉,也不该由夫人来道歉。”

方氏很少遇到这样说话直来直去的人,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她苦笑了一下,干脆直接表明来意:“实不相瞒,我家女儿现在有孕在身,之前一直食欲不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我这个做娘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今天来你家店里吃饭,没想到竟让她胃口大开,所以我才想从店里订三餐,让她吃得顺心一点。

希望夏娘子能够体谅一下做母亲的心,能够通融一下。”

夏月初听了这话,沉吟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周夫人爱女心切,但是我身为上膳堂的东家,若是连自家的掌柜都无法庇护,今后又如何服众?”

不等方氏插言,夏月初又继续道:“不过夫人一片拳拳之心令人动容,我也同样身为女人,虽说尚未为人母,却也可以理解孕育生命之苦。不如你我各退一步,订餐的事儿我应下来,但是对外一切都要由孟家出面,周家不可插手,不知周夫人意下如何?”

方氏本来都做好了夏月初会断然拒绝的准备了,毕竟周逸秋做的那种事,着实是太恶心人。

上膳堂背后有人,又不是任人欺凌的无名之辈,对上周家也不会打怵。

但是没想到夏月初竟然这样识变通,能体谅女人怀胎之苦,所以对她的观感更好了几分,连声道:“这个自然没问题,只要婧月能吃得舒坦,谁家花钱买还不都是一样。再说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本来就是孟家的人了。”

“既然不是周家人,那我自然没有把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道理。”

夏月初说罢,跟方氏相视一笑,两个人之间倒像是有了些什么默契一般。

临走之前,孟怀鲁听说周婧月今天吃了许多,竟然都有点儿撑着了,惊讶的不行,再一问说是最爱吃那道浇汁鲜虾球,便忙不迭地去找封七,说想要买几瓶酱汁回去。

封七那边早有准备,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瓷瓶道:“香醋汁,五两银子一瓶,不知客人想要几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