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对方提起薛家,已经让他气血翻涌,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是想起如今躺在床上生不如死的秦铮,只能耐着性子道:“你若是不敢就当我没说,用不着说这么多怪话,只会抽冷子放箭算什么本事。”

“薛小将军,你也用不着说得这么大义凌然,你敢说你每次都是光明磊落?姜戟是怎么被抓的?我们城郊的庄子是怎么被血洗的?

自个儿做下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还好意思说我们藏头藏尾?

告诉你,我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用什么法子,为得都是大义,我没什么可亏心的,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薛壮见对方不吃激将法,立刻改换策略,好给水韵和宋一然他们争取时间。

果然,林中那人的笑声更盛,简直要笑得喘不过气来。

半晌才勉强止住笑声道:“多少年没听到这么好笑的话了,谁是皇室正统?谁又是乱臣贼子,还不是成者王侯败者寇,不过是骗骗老百姓的罢了,难道你还真信不成?

当年若是王爷顺利登机,如今他就是正统,哪里还轮得到你们在这儿大放厥词。

就算不说这眼巴前儿的事儿,使劲儿往前倒儿,大齐的江山是打哪儿来的?还不是从前朝手里抢过来的,这才过了几百年?就把自个儿当成天命所授了?风大怕不怕闪了舌头?”

这般大逆不道之言,薛壮自然不会接,只道:“今上登基之后,励精图治,两年时间,不但稳固了朝堂内外,还让百姓安稳度日,连冀州匪患都得到了解决。

而庆王当年在京中之时,扰乱朝政、陷害忠良、鱼肉百姓,甚至手足相残,还妄图谋反篡位,桩桩件件,都足见其心性品德。

此等败类一旦登基,必定是忠臣寒心,奸臣当道,百姓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