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行李也多,最后上膳堂进京的车队竟一共租了四十多辆马车,周围还有几个骑马的护卫不断前后巡逻,行进在官道上简直浩浩荡荡,行人看到还以为是什么大官带着家眷进京就职,全都躲闪避让,生怕冲撞了大人物惹祸上身。

正常从保定府到京城也就半天时间,结果因为后头运了几车的玻璃,所以也不敢走得太快,加之薛壮似乎有些近乡情怯的复杂情绪,整个车队行进得极慢,一大早从保定府出门,直到天擦黑了才到达京城的广安门外。

车队停下来接受检查,薛壮从车上下来,背手而立,看着高高耸立的城门,心里面百感交集。

“承哥!”殷颢从城门里冲出来,“承哥,你总算来了,我都在这儿等了你好几天了。”

这是他回来后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办法,既然承哥还在生气,那就做点能让承哥感动的事儿,他一感动就不会再生自己的气了。

当然,他是不可能自己在城门口苦守好几天的,只是在广安门附近找了间客栈住下,然后派人在城门外守着,一旦看到上膳堂的车队进城,就赶紧去通知他,他再飞快地赶过来。

夏月初本来正想掀开窗帘安慰薛壮几句,看到殷颢就直接把手缩回来,待在车上不出声了。

薛壮看了殷颢一眼,转身上了马车,明显是不想跟他说话。

“承哥……”殷颢又气又急,伸手想去扒车帘,却被赶车的封七一把拦住。

“这位爷请自重,我家夫人还在车上呢,您这是做什么?”

封七话音刚落,前面正好检查过进城的手续放行,他一扬鞭子,马车就缓缓驶入了城门。

“喂!”殷颢被留在城门外,非但没有他想象中的什么兄弟俩感动得抱头痛哭的场景,反倒还吃了一嘴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