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啊,我的祖宗啊,您小点儿声,现在咱们在人家手里,可不敢乱说话啊!”高杰急忙让他噤声,“几位大人私下里研究来研究去,觉得西夏此举只是想拿出咱们一个‘错处’,为的是在接下来跟王爷谈合作的时候争取一个主动,拿到更好的条件罢了。”

江景辰闻言先是安心,至少不会有性命危险。

但是看着自己身下简陋又四下透风的囚车,江景辰又忍不住气道:“他们想争取更好的条件,凭什么最后遭罪的是我?”

“江大人,咱们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您暂且忍一忍,等咱们回到蓉城就好了。”

江景辰一想到来的时候坐着马车都差点儿颠掉自己半条命,如今回去居然就只有这样的囚车了,能不能活到蓉城都未可知了。

好在西夏人的确如庆王府几位属臣说的一样,并没有要江景辰性命的意思,虽然在坐囚车这件事上格外坚持,但却还是给他提供了棉被棉衣,一日三餐也是好吃好喝地供着。

江景辰闹了几次无果之后,被迫接受了这样的旅途生活。

好在高杰是个好的,不但一直陪在囚车边上,从不叫苦叫累,还一直开导宽慰着江景辰,陪他说话解闷儿。

“多亏顾先生让你跟着我,不然我这一路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江景辰坐在摇摇晃晃的囚车里,嘴里叼着一根草棍儿,整个人看起来比去西夏之前老了十岁。

“先生救过卑职全家的命,卑职早就说过要追随先生一辈子,这次来西夏,先生让卑职照顾好江大人,自然要倾尽全力。谁知道西夏这么阴险,害得江大人一路都要在囚车中受苦,卑职真是恨不得能以身代之,可惜却只能做这些微不足道的事儿,已是惭愧至极,江大人就不要再夸卑职了,无地自容。”

“来的时候那么多人对我前呼后拥,如今落魄了就只有你一人陪在身边。”江景辰恨恨地说,“真当爷不行了是么?等回了蓉城,爷再一个个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