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尝不是这么说的,不管是要住城里还是住庄子,我又不是买不起。我还说实在不行让大哥也留下,东海府的酒楼大不了花钱请个掌柜的,左右平安是要留下读书的,全家人在一处多好,可是爹不肯。”夏月初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爹一直都是老古板,他说为了孩子读书,投奔亲戚是有的,可没有一家子都投奔出嫁的女儿过活的,说出去叫人戳脊梁骨。”

“不是还有瑞轩么,让他出面买个宅子不就得了。”

“他有几个钱爹娘怕是比他都清楚,哪里够买京城的院子。”夏月初翻身面对薛承,道,“我后来想了,要回去就回去吧,如今他们年纪还不算大,身子骨也硬朗,想回去住几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儿,过两年等瑞轩那边能出师了,让他跟大哥一人一半,出钱买个宅子,全家都搬过来也好。”

夏月初没说出口的是,如今薛承忙着练兵,小书房内堆满了地图,任谁看都知道是在准备出征打仗,与其让夏家老两口留下跟着提心吊胆,倒不如先让人回去,好歹等平叛结束,这边一切平安了再把人接回来也好。

夫妻俩早就习惯这样腻歪着说话,倒把几个丫鬟羞得满脸通红,全都避到外间去了。

不多时,二门处的婆子进来传话,说永定侯府来送年礼。

“怎么这么早就来送年礼?”薛承疑惑地起身。

按照大齐的习俗,年礼一般都是在腊月二十七至大年三十儿上午这段时间内送,三十儿过了之后,就是互相拜年,不带礼物了。

以永定侯府的身份,一般都是要在腊月二十九或者大年三十儿当天来送,今日不过才腊月二十六呢!

夏月初翻身起来道:“既然来送来,你就出去看看吧。”

她说着帮薛承找出家常的衣服换上,然后帮他扯扯衣襟道:“若是殷颢亲自来,你也好生跟人家说话,大过年的,没必要弄得吹眉毛瞪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