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决定重回朝廷究竟是对是错。

夏月初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用力揉捏几下,顺势又揉捏起他僵硬的脖子,努力让他放松下来道:“阿芙蓉膏的瘾头也不是绝对无法戒除,皇上吸|食的时间尚短,只要他肯配合,想要戒掉还是有希望的。”

“太医也是这样说的,但是……”薛承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接二连三地叹气了,即便当初在参顶子村,还坐在轮椅上,都没有这样过。

夏月初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薛家的身份本来就有些微妙,如今小皇帝在位,薛家刚刚平反,拿回了宅邸,也重修了祖坟。

但是小皇帝膝下无子,一旦出事,之后皇位上坐着的还不知道是谁,到时候薛承是否能继续得到信任,薛家的命运又会如何,就都是未知数了。

两个人对坐无语,突然薛承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夏月初噗嗤一笑,起身道:“天塌下来也得吃饭,今天特意给你炖了牛肉。”

不多时,夏月初就做好了两道小菜,最后端上来一道砂锅板栗烧牛肉。

“今个儿叫人收拾厨院的仓库,发现还有庄子上送来的板栗,本来想做板栗烧鸡的,但是肉贩子今个儿上门问,说城外山上路滑,摔死了一头黄牛,问咱家要不要,我看着牛肉不错,就买下来了,所以就变成板栗烧牛肉了。”

严严冬日,外面冷风呼啸,温暖的屋内,桌上的砂锅盖被打开,香气跟着热气一道冲出来,强势地扑向屋内的所有生物。

二傻已经控制不住地冲过来,前爪搭上薛承的膝盖,身处长长的舌头,口水眼瞅着就要滴下来了。

薛承习惯成自然地抽出一条布巾,熟练地铺在自己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