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告诉我,他们怎么会告诉我?我那么求他,求他看在多年夫妻份上,把女儿还给我,我女儿也是他女儿啊……可惜没用,根本没有,他们都是没良心畜生!我一生无愧于人,为家庭付出、为他付出,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为什么要求呢?”叶樱递给她一张纸,“爱一个人不一定就是什么都信任他,付出也不等于失去自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最是难测。擦擦眼泪,别哭了。”

阮昭懿仰起头,愣愣看着蹲在她面前黑衣女子,她神秘又平和,黑暗里藏着慈悲,她接过纸,紧紧捏在手里,她愣愣想着这些年来做过事情,除了洗衣做饭照顾家庭,好像再也没有别了,她人生一半毁在丈夫手中,一半毁在自己手里:“是我错了,我,我……不,不,我不行,我就是个废物,我什么都不行,我只能做个家庭主妇,在家洗衣做饭,我爱他啊……我离开他、离开了家,就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她常年被丈夫言语洗脑,已经不敢再踏出一步,她潜意识里就认为自己不行,所以就算在发现丈夫设计陷害自己、发现女儿非亲生,她想改变,却又无法改变,她已经被丈夫精神控制。要不是爱着女儿,她可能都无法跨出第一步。

“别害怕,为时不晚。”

“不晚吗?”

“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

见到兔子回头叫狗去追,这不算晚;羊被偷走赶紧加固羊圈,也还不迟。

……

阮昭懿站在大街上,不过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马路边,车上跳下来几个黑衣男子:“夫人,请你跟我们回去,先生在等你。”

“先生在等你”这句话简直就是魔咒,能让她发疯,也能轻而易举将她控制,她明明不想回去,可是只要听到这几个字,就会克制不住回去。但是现在不会了,她只觉得心里无比平静,但她还是很听话,跟着上了车。

上车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还是平平无奇马路和行人,没有了灯塔,也没有了神奇小屋,都消失了,不见了,仿若是梦一般。

可她看着手里捏着纸巾,她知道,不是梦,她真见到了神,她获得了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