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洲现在很虚弱。

同一处被狠狠贯穿了两次,鲜血一直不停往外流淌,那一件本就血迹斑斑的白衣如今被浸湿得再无一处雪色。

他甚至有些站不稳,强撑着身子,头抵在白穗额头。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呼吸喷洒在面颊不说,稍微一眨眼连睫毛都能交织。

白穗能感觉到对方是在借力想要站稳,又怕太重压到自己。

所以只是虚虚靠在上面。

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没办法再把自己当成局外人。

白穗没有推开陆九洲,犹豫了下,抬起手将他带到了自己怀里,靠在了自己肩上。

“……你刚才是不是已经觉察到了?”

依照陆九洲的实力,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哪怕他对自己再不设防,也是能够避开大部分攻击的。

然而他没有动,硬生生地受了这么一剑。

陆九洲靠在白穗肩膀上的脑袋动了下,然后蹭了蹭,脸埋在了她的颈窝。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一只大猫吸食着猫薄荷一样。

在鼻翼之间重新萦绕了那清甜气息,那温热触感之后。

好似他才算真正活了过来。

“嗯,知道。”

陆九洲的声音很轻,说话时候的气息也灼热,刺激得白穗的皮肤都冒起了一层小颗粒。

再被染红一片。

“你想杀我,你不喜欢我。不喜欢这样的我,这我一直都知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善妒,偏执,又敏感。我无法忍受任何人碰触你,亲近你,无法忍受你眼中除了我还有其他人。”

“这样的我我也很讨厌。可是我改不了。”

白穗扶着陆九洲站着,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