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说：“真想多活久一些，活到将一片清明美丽的世界送到她的手中，看到她露出发自内心的笑……那一定……美极了。

“如果……她能多笑笑就好了。”

连岑死掉了，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他身为军人的指责；为了……有一天乔一能够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

连曾不能确定，在连岑死前是否看见了自己。

因为连岑在生命终结的时候对着他的方向笑了笑，还将手伸向他，只是伸到一半便落下去了。

之后，是长久的黑暗。

当连曾再次回复意识的时候，他在医院里醒来。

被他救了的人守在他的病床旁，一脸感激而又庆幸的神色，不停对他说着感谢的话，并且对他嘘寒问暖。

然而连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办法想起来是什么情况。

他跟在连岑身边的时间“太长”了，而连岑的人生又太过起伏多变，跟他寡淡如水没有多少值得记忆的人生相比，属于连岑的记忆倒是更加分明。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办法分清楚自己到底是连岑还是连曾。

事实上在接下来的几年中，他也只是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而已，并非真的能够将一切分清，甚至可以说……越来越无法分清了。

因为他对连岑的一切都是如此了解，很多属于连岑学习过的东西，他也能够非常熟练的运用起来。而他的身体也在他学着连岑吐纳锻炼起来后逐渐变好。

他简直像是变成了完完全全的另一个人。

若非在这个世界中，他的身份就是“连曾”，而他也确实有着属于连曾的记忆，他都不会跟别人说自己是连曾。

他觉得自己就是连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