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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医生查房时,梁以蓝醒过一次,之后又睡着了。

乔北心坐在病床边,神色疲倦又哀伤。

片刻后,欢姨出声打断了病房内的沉默。

“心心,你别太自责……”欢姨一向是多愁善感的性子,从过来医院到现在,鼻音一直很重,“是你妈妈一直不让我们告诉你……”

梁以蓝好说话,但性格极倔,她想做的事谁都劝不住。

乔北心比谁都知道这一点。

这两年梁以蓝身体状况虽每况愈下,但也没有哪次严重到这一次这样的程度。

起因是由于家里的暖气管道爆了。

梁以蓝下班回家时,发现卧室漫了水。

儿子在外地上学,她也不好意思大晚上麻烦丈夫以前的战友过来帮忙,自己一个人找了把扳手,拧上了暖气管道的开关,又折腾到很晚,勉强收拾干净了家里,准备明天再找师傅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于是这晚,就只能在没有暖气的房间里入睡了。

虽说三九寒冬早已过去,但夜晚还是寒冷,再加上今年遇上了近年来最大的寒潮。梁以蓝多搬了一床被子出来,第二天还是感冒了。

病来如山倒,普通的感冒很快演变成了发烧,几天后低烧没退,又变成了肺炎。

梁以蓝不以为意,买了点抗生素吃。

就这样一拖再拖,不过几天时间,等到实在撑不住、不得不去医院的时候,她甚至还没等到检查结果,就晕倒在了医院的走廊里。

主治医生是之前一直医治她的那一位,多少也了解梁以蓝的性子。他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严肃地说:“以后不能由着病人胡来,这次亏了及时送医,要是再晚个十分钟,华佗再世都医不回来了。”

乔北心道了谢,站在一旁认真阅读药物的使用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