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摇了摇头,道:“婆婆,人贵有自知之明,当初他只是一个无甚前途的侯府庶子,我嫁他都已是高攀,现如今他是前程似锦的西宁侯,圣上器重的兵部侍郎,我和他身份更是不匹配,且不说能不能回得去,就算是回去了,受到的责难怕是比以前更多更激烈现在想来不知道多少人家想把女儿嫁给他呢。”

纪老夫人面色有些凝重,道:“你是觉得你身份配不上他吗?你并不是这样的孩子。”

阮觅听纪老夫人这般说不由得莞尔一笑,唇角梨涡隐现。

她像是说笑般道:“婆婆,我当然觉得我是最好的。但那哪有那么重要?若枕边之人与你并非一心,话都不投机,那种生活又有何意?是觉得这世上可做的事情不够多?还是觉得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够美好?”

纪老夫人:

话至此处,纪老夫人再劝不出更多的话来。

因为,其实她也是十分认同她这话的。

阮觅知道纪老夫人有午后小憩的习惯,所以陪着纪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就请辞了,道是等凌哥儿和礼则醒过来,再过来接两人回去。

纪老夫人也不留她,只笑道:“不必特意过来了,你回去歇一歇,陪一陪你二婶他们。凌哥儿他们醒过来就让武师傅和蔡嬷嬷他们带回去就行。”

阮觅应了,道:“那我就明日再过来给婆婆请安。”

纪老夫人笑着点头,阮觅这才告辞了。

阮觅离开,纪老夫人并没有立时回房去歇息,而是看着门帘都已经不再晃动,估摸着人已经走远了,这才转头看向自己身后,道:“人都走了,你就出来吧。”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屏风后转出来,赫然竟是已经跟阮觅和离了的夫君顾云暄。

顾云暄此时的脸上难看至极,沉得正如那暴风雨前夕那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