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重伤快死了,立了还如何能稳定人心,如何能替皇帝分担朝政啊?

他这些话,前面好像一直都在赞着捧着赵允煊,实际上却是又暗暗地插了他一刀。

因为皇帝本就忌惮赵允煊和他背后的势力,他再说他“战功卓著,在军中被传有建元帝之风”,这不是让皇帝更加忌惮还有什么?哦,除了忌惮,还有嫉妒

皇帝听了前面那些话那滋味简直如同吃了什么酸毒骨头似的,哽得难受。

但好在听了后面那句那憋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些。

他点头,道:“的确如此,立储既是为安稳人心,诸卿,你们有所不知”

“陛下!”

皇帝刚说了这么一句就被一个有些害怕但又有些惊喜,战战兢兢的声音给打断了。

皇帝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个面上又是惊喜,又是焦急,又是忐忑不安的小太监。

他皱眉看着他。

这小太监也太没眼色了些。

他转头正待示意身后的德庆去处理了他,却不想就听到那小太监已经急急禀道,“陛下,大喜啊,刚刚太医来报,说是二皇子殿下已经苏醒,除了,除了功夫可能会受些影响,但身体应已无大碍了。”

“哐当”一声,皇帝的衣袖一扫,那桌上的茶水泼出来,洒了满桌都是。

眼看着那水就要漫上桌上的文件,可是从背后侍立的大太监小太监,到前面跪着众大臣,却是无一人敢出言提醒,或者上前去帮他收拾。

皇帝面上肌肉抽动,面色铁青。

若说惊是有,却哪里有半点喜色?

他醒了,他竟然醒了?

那之前重伤昏迷,很可能再也醒不来是怎么回事?

是所有的太医骗了他,还是他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