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一眼,她看到了他的眼睛,一如往常的像是能看透人心,浮着些疏远冷淡,但那不过只是表面的,那内里的光芒,那个眼神竟让人有熟悉之感,让她她脑中晃过了另一个人的眼神她心头一跳,有些意外和诧异。

但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讶异。

想了想,认真道:“我若是嫁给他,自然是因为心悦于他。”

她不愿跟他在一起,就是因为她不喜他的身份,和因着这个身份而带来的桎梏。

韩城转过了目光。

那一瞬间,好像先前放下的盔甲又全数着回了身上,而以前横亘在两人之前的天堑又立了起来,仿似刚才两人之前难得的熟稔和亲近全数都不曾存在一般。

翌日阮觅就和大长公主踏上了回京城的归程。

虽然江南的灾情已经受控,但一路上还是满目疮痍,灾民甚多,再加上两人都心挂着京城之事,所以并没有太多心情游玩,径直就快马回京了。

两人是十月初到的京城。

这一日原本两人计算着时辰,应是天黑之前就可入城,但不意在路上却遇上了些意外,耽搁了些时辰,到了城郊源雾山山脚之时已是酉时,太阳已落山,而从此处到京城长公主府还得要近两个时辰。

长公主便问阮觅道:“阿觅,我记得你在源雾山下不是还有个庄子,我们今日便直接歇在了你庄子上如何?我也顺便派人去问问,看看母后她老人家还在不在温泉庄子上。”

纪老夫人就是纪太后一事在新帝登基之时已大白于天下,所以此时长公主在阮觅面前也就直呼她为母后而不是姨母了。

天色已晚,虽然阮觅很想念玄凌,只恨不得立时就能见到他才好,可是她也知道此刻玄凌应该是在宫中,就算她今天能入城,也是见不到他的。

这么晚了,相较今晚去长公主府,她还是更愿意住在自己庄子上的,遂笑道:“只要师傅不嫌弃,弟子自然乐意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