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煊面无表情,面上犹如蒙了层层的雾障,让人看不真切他。

他没有理会钟大同,只是看向跪着的魏泽桉,道:“当时,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

魏泽桉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下来。

他没有听到前面的。

他那时刚从外面出恭回来,只听到了半截,听到钟大同说,“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不能生养,还善妒”,但他知道,这一句就已致命。

祖父曾数次跟他说过,告诉他他们这些边疆武将世家是靠镇守边疆,靠忠君卫国,不掺和京城是非才能长久不衰的。

而京城是非,其中最忌讳的就是牵扯进宫斗和夺嫡之争中。

所以钟大同那话就是大忌。

更何况他说的还是皇帝最爱重,苦心布置,为她谋划的原配夫人,未来的皇后。

如无意外,也会是下一任帝君的母后。

可钟大同一句嚷嚷,就可能将皇帝所有的谋划都化为虚有。

那么多的大臣都听见了不仅是明禾郡主会恨毒了他,怕是皇帝都会恨毒了他。

可恨钟大同竟还毫无知觉。

竟还想让皇帝给他主持公道。

魏泽桉按着地上的手都在发抖。

他眼角发红,含泪道:“陛下,钟将军他是粗人,也一向不注意言辞,有口无心,此次他犯下大错,还请陛下看在他曾在战场上为我大周抛头颅,洒热血,不顾性命,数立战功之下,原谅他这次。此次过后,末将必会严加看管他,让他永不再犯。”

赵允煊轻笑了声,但眼神却冰冷至极,无半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