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虽然对时景歌这种种行为也很迷惑,但是那徒弟的质疑声一起,她表情登时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她敬重周大师,是周大师有本事,她们家现在又用得上人家,但是本质上,她们出钱请周大师办事,就是一个雇佣关系,双方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更高贵之说。

双方客客气气的,是尊重,是结交,是一种良性合作关系的循环,但是这徒弟是怎么回事?

质问她?威胁她?

孟夫人眼眸一凛,但是面上还没什么变化,只做出义愤填膺的样子说道:“也是,这位客人做的太过分了,我请周大师和小先生过来,可不是让二位受此屈辱的!”

“小臻!”孟夫人猛地扭头看向孟云臻,孟云臻张嘴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孟夫人铿锵有力道,“报警!”

那徒弟得意又挑衅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

孟云臻差点没笑出声来。

要是能报警,那徒弟早就报警了,哪里还需要等孟夫人开口?

周大师的眼神扫过那徒弟,轻飘飘的,没什么情绪,却让徒弟头皮一紧。

“孟夫人,”那徒弟干巴巴地开口,顿了好一会儿,再张开嘴的时候,就被周大师截胡了。

“行了,以往做错事,后来改正,倒也不算丢人。”周大师叹了口气,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徒弟,眼眸中带着些许歉意,“我这个徒弟啊,以前就是本市城南的人,也骗过几个人。”

“到底是年少,本心不坏,又有天赋,我这才带他离开,教导他。”

“随着他年岁渐长,有了羞耻心,明白曾经做的事情多么丢人,便不肯再提了。”

“毕竟年少,我也愿意纵容他两分。”

“但是,改邪归正,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周大师语重心长道,“没有毕竟这般敏感偏激,这反而会成为你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