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懂得怎么照顾草木,却不懂得如何贴近人心。

男人不喜欢他这样的神情,他看着他,面色微冷。

“何事?”

燕卿原想着先寒暄几句,但是男人并没有给他机会,他倒是没有怎么生气,因为他了解这个男人,本就是这样的性格。

他还在生气,之前自己不告而别便去了北漠的事情。

“只是想来看看你,难道不可以吗?”

燕卿弯着眉眼,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至少在旌余看来是这样的。

他的眸色更冷,然后背过身继续捯饬他的花花草草,没有再将视线落在少年身上分毫。

燕卿抿平了嘴角的笑意,走到了男人的旁边,将一旁的浇花所需要的花洒递给了正在拿着白绸细细擦拭着花叶的旌余。

“别生气了,当时我也是突然被调去的,虽说是历练对我也有好处……”

那个时候北漠缺一位副将,虽然燕卿的资历浅,但是在谋略和体格上,都是不二的人选。

他想起了那个时候自己骑着一匹赤兔烈马,出宫城的门他鬼使神差的抬头看了一眼上面。

在宫墙之上,竟然真的看到了那个着着明黄色衣衫的男人。

他眉眼清冷,看着自己。

在高不可及的城门之上的看台,随着两旁被烈烈的风给吹得鼓鼓而动的红色旌旗,明明是那样明艳的颜色,却生生的看出了冷意。

自己的视线和他的眸子相对,他居高临下的,和自己仰视的动作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那一刻,他明白了男人将自己调往北漠的原由,不是出于一个从小到大玩伴的角度而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