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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不可察地。

段渊愣了一瞬,深吸一口气,那颗吊在嗓子眼整整一天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

面上看似沉着冷静地将所有事安排得井井有条的人,其实心里那股悬空的失重感根本从未散去。

段渊无数次在陆斯扬沉默的瞬间,问自己,他是真的被陆正祥吓到了,还是……他其实也不想理自己。

他会不会……也恨着他?毕竟,陆夫人把最后生还的机会留给了自己。

他是让陆斯扬失去母亲的直接原因。

陆斯扬在被关起来的这几个月受过什么重创,他会心疼,会愤怒,但不惧怕,因为他相信自己有能力让他完完整整地好起来。

他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想给陆斯扬。

可是他怕再也没有这个机会,如果,如果陆斯扬说怪他,如果陆斯扬说再也不想跟他玩,陆斯扬说再也不要看到他,陆斯扬说你害死了我妈妈……

那他要怎么办,他不能辩驳任何一句。

还好,他的羊羊还愿意相信他。

第9章 哥哥在

段渊在床的另一躺下,不一会儿,对方纤细冰凉的四肢像藤蔓一样缠了上来,段渊一怔,即可张开双臂,将对方整个人全都稳稳接住,拥抱、缠绕、温柔包裹。

就像小时候在陆斯扬外婆家一样,两个人在外面耍了一天累了就睡到一张凉席上,睡着睡着陆斯扬就胡乱钻到段渊怀里去了,枕着他的肩窝,攀附他的手臂,冬天还要把脚缩到对方的腿、缝间取暖。

段渊虽然只比陆斯扬大不到三岁,但少年的骨架差距在初中生和小学鸡之间显得尤为悬殊,段渊正是个子拔节的年纪,陆斯扬还是一直没有发育的糯米团子,段渊几乎可以将他完完整整地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