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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穿着得体优雅的套裙,高跟鞋很细,妆容娴静,戴了陆正祥出差从国外拍卖会特意给她拍下来的耳环和项链,是一整套的,繁复有精致的做工,衬得她极美,实在不像是一个八九岁小男孩的母亲。

那时候陆正祥还是个温和可靠疼老婆宠儿子的男人。

陆夫人牵着小小的陆斯扬,坐在剧院的观众席上,开心的、毫无忧愁的笑容,跟舞台上的追光一样明亮又温暖。

那些清晰的幸福的细节,在母亲离开之后成为午夜一遍又一遍凌迟他的梦魇。

b国是音乐剧之乡,他想再感受一次那天的场景,他想帮妈妈再看一次喜剧。

午时,城市中心的钟楼敲了三下,古老的大剧院里。

段渊在座位上往后一靠,修长的双腿搭在一起,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疏懒和优雅。

但一场演出看下来,段渊明显不能维持他的心如止水。

他特意选了一场喜闻乐见、笑点不断的戏,虽然陆斯扬英语口语还过得去,基本的日常沟通交流没有问题,但音乐剧里特有的典故和外国人的梗,用的都基本是地道的方言和化音,陆斯扬要领会到每一个笑点还是有些难度。

陆斯扬看得专心,而且反常地虚心好问,一碰上问题就轻轻牵牵段渊的衣袖,直接把段渊当百度百科。

但又碍于不好在观众席上太大声说话,只能时不时将脑袋凑过来,悄悄地问上一两句。

“那个邻居不知道对面住的就是小偷吗?”

“可是那条项链一直在公爵夫人的手上啊。”

“十六世的那把剑是不是被宫人偷了?”

认真的态度,疑问的语气,呼出的热气就萦绕在他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