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靳吾栖的声音轻飘飘的,“你来我这里找余炀,显然不会有结果。”

程澈顿了一下,说:“你明知道余炀没放下。”

这头的余炀哑然失笑,刘海被风吹散在有些苍白的额头上,高楼的灯火倒映不进他的眼底。

“这你要问他了。”靳吾栖的声音里带着散漫的笑意。

程澈问:“那你呢。”

“我啊……”靳吾栖的语气飘飘渺渺的,余炀不确定他有没有喝酒,刚刚在桌上他并没有关注靳吾栖,又或是夜风会将声音吹散,所以听起来总是有些不真切。

可是余炀还是听清楚了,他听见靳吾栖说:“我跟余炀吗?最多最多……当炮友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余炀心头那根悬着千钧的发丝毫不留情地割断,一瞬间把他从眩晕的危楼抛到不见底的深渊,末了还在他的胸口砸上巨石,要他不能翻身。

余炀抬起头,对着迢迢远处冰凉的月,微微张了张嘴。

“何必呢。”他无声地自语。

然后他转身推开门,回到了宴会厅,被搁在栏杆上的外套衣摆在风里萋萋摇曳。

程澈盯着靳吾栖的眼睛,冷冷地开口:“如果你这样想,那最好别再去打扰余炀了。”

靳吾栖是他的表哥,余炀是他的朋友,是周舟十几年的发小,程澈不想看他们再将关系弄到难堪的境地里去,何况余炀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程澈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