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家还有只大黄狗,已经六岁了,很乖,我还没听它叫唤过,以为它是哑巴,但是奶奶告诉我,是因为村里的人它都熟了,所以看到谁都不会叫。”

……

“我在这里特别好,手机都很久没摸过了,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但是希望你健康平安。梁暖。”

健康平安,这四个字现在看着,真是让人无能为力。

傅斯澄一直看着我,见我收了信把袋子放到一边,他问我:“不继续读了吗,不是有好多封吗?”

“一天读一封。”我说。

“两封吧,下午再给我读一封,好吗?”他看着我,笑着说,“我怕来不及了。”

你别说这样的话、乐观一点、怎么会来不及、会好起来的……

这些话像水草一样缠堵在喉咙里,我一句都说不出口。

“好,下午再读。”我点点头。

这几天,每到傍晚,傅斯澄就会催我回去休息,我次次都顺从地答应,然后晚上的时候站在病房外,听见他哭着说痛,接着医生会来给他打止痛针。

他白天都吃止痛片,在我面前没露出过半点痛苦的神色,到了晚上就让我走,怕我看到他饱受煎熬的一面。

我像根木头一样站在门外,流不出一滴泪,他的哭声隐忍又脆弱,像是往我心脏里不停地塞着刀片,我多希望自己能够替他分担一些。

过了半夜,在确定他入睡后,我才会回家,我现在不用吃任何药了,因为无论吃不吃药,我都无法再睡着。

傅斯澄每天都戴着那个橙色的帽子,与他苍白的脸色反差甚大,某天早上我去医院前将头发剃了,戴上同款的黄色帽子,结果一进门就被他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