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点滴熬时间,时不时聊聊怎么打架,再聊聊哪家理发店的圆寸剃得帅。

可想起这个人,伏城又要炸妈。点滴之交比自己大几岁,算是一个哥,平时治疗极度配合,还劝自己早点认清现实回头是岸。结果没多久,这位哥说他痊愈了,转脸拉着男朋友到诊所来溜达了一圈。

狗人!太他妈狗了。迟早报复回去。

伏城把头后仰,圆寸靠在墙壁上等排号,脸色疼得不太健康。靛蓝色的武校校服格外瞩目,缩口袖管包着小臂,露出两截扁宽的腕骨。宽平肩迫不及待抽离了青春期,漂亮的成年人雏形正要定格。

只是左腕口横着两条疤,都是割伤。一条浅,一条深且宽,被黑色的英文纹身盖着,仿佛伤口盖了专属的戳。

浅疤是被送到诊疗所时割的,没想死,只想吓唬人。深疤是真动了想死的念头,手起刀落毫不犹豫。

一刀就见血。

无奈自己受教育程度不高,体质太好又不懂要领。一阵头晕眼花,伏城以为自己凉了,睡一觉醒来伤口已经凝上了。

这疤是不是褪不掉啊?伏城摸着纹身。他身上还有三个洞,右耳垂戴耳钉,锁骨凹下方埋了植入级钛合金钉座,养好伤口再不用取出来,一辈子戴两枚闪亮亮。

但扎耳洞和埋锁骨钉的疼和纹身的疼比起来,还是纹花体字jb更疼。

第2章 咸水冰棍

浅疤没有感觉,深疤横在腕口像一条蚯蚓,丑丑的。伏城用指尖挠了挠,一到潮湿闷热的三伏天这里就痒痒。痒起来很像锁骨钉刚埋进去那一周,有东西在皮肤下躁动。

“31号,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