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蒋白喜欢安静,一安静,他不烦躁。

男生宿舍楼像一锅斗蟋蟀,还没走近先听到打骂声。各班追着各班抽风,跆拳道专业找武术套路专业打架。

又野又莽,说的就是武校学生。蒋白斜跨着双肩背回来,住二层最后一间,239。以前不住这里,是打架太多了,学校认定他脑袋摔出问题,单独拎出来的一间。六人宿舍只有两个人,舍友徐骏,班主任安排他来看管自己。

就两个人挺好,蒋白和徐骏亲热不起来,但也不算烦。可今天他推开宿舍门,屋里多了一床新褥子,扑在自己上铺。

背向自己铺床的人是圆寸,没穿上衣。平板似的肩背,靛蓝色长裤。裤带没系,随便往腰后一塞,运动白袜因为踩得脏,脚趾、前脚掌和脚后跟都是黑的。

像大王,爪子黑,肉垫也黑。

腰上还有两个无比明显的腰窝,对称安在臀肌上方腰椎两侧。

听到自己开门,床上的男生回头张望,黑肉垫似的脏袜子一蜷,利落轻巧地跳下来。

伴随他跳床落地,蒋白沉寂许久的右手过电似的打了个抖,不听话,仿佛想要自己动。

那个男生继续靠近,锁骨凹下方各埋一颗锁骨钉,特别亮,特别狂。

“师哥!”他一笑,左脸一个快乐的小梨涡。

操,一瞬间蒋白左额角疼得天翻地覆,只能扶着门框剧烈深喘。以前他以为15岁蒋白是用头疼方式提醒自己,现在他觉得蒋白是他妈要整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