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蓝色脱下来,伏城方方正正地叠好,真想给母校的校服鞠躬道歉。不论锦标赛还是升段,自己都穿校服去报名。

脱皮一样痛苦,底线是短袖t恤不换,还是重德的,背后一个狂草的“武”字。

换好正山校服,伏城怎么看怎么别扭,走出隔间,外面空空荡荡。

师哥走了。

说走就走,几把人,找机会捏爆你蛋。伏城抱着衣服回宿舍,再回集合处,十几个教练围在他刚才扎马步的地方。

“你!”胡一虎叫他,“过来!”

伏城揉着手腕过去:“过来了,有事啊?”

“刚才干什么去了?”胡一虎指着地面,“戒棍谁撅的?”

戒棍?伏城腰上一紧,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戒棍都是一个教练传到下一个教练手里,本质是棍,实质是武校的规矩。

现在棍子就这么断了,这要是在普高,就和砸了校长办公室差不多。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看棍子的。”伏城抻着领口,“我累了,站不动了就回去换校服。棍子放地上,那时候旁边没人。”

说完朝大操场的方向跑去,留下一个脚底抹油的背影。

短短一个上午,正山全校都知道本校戒棍被人撅了。消息像一阵风,从初一传到了高三。

蒋白靠着窗听课,半米高的薄荷草离他半米远。蒋白把它拉近,重新拿起笔做笔记。

讲台上是一位女老师,讲高中数学。黑板上写什么,他照抄到横格本上,十几分钟填满了一页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