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很普通,在山里出声长大,陪着爷爷奶奶。”裴木高度概括了自己的生平。

他家祖上三代老中医,住在山间采药。裴如海年轻的时候下海经商,生下他以后顾不得管,干脆丢给爷爷奶奶照顾,一直到了现在。

“你呢?”裴木才想起来了解自己的男朋友,“你有什么故事?”

“我的故事很多,能讲三天三夜。”邢柒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露出肚皮,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我小时候被装在白箱子里,箱子很窄,他们会在我头上贴各种线和芯片。我喊疼,就有人让我忍一下,夸我是好孩子。等我疼得睡着了,醒来又在白箱子里。”

“白箱子?”裴木无法判断他讲的是真是假,心里猛地沉了下,“后来呢?”

“后来又把我带到黑房子里,让我学公式做题看模拟器,学很多很多东西。”小时候的邢柒一做题就会困,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困了。

“小柒?”裴木还想多问两句,转头一看,旁边的人靠在他肩膀上,呼吸平稳绵长。

他手指勾住自己小拇指,缠得紧紧的,一副害怕他半夜逃跑的架势。

粘人的小家伙。

清早,裴木捧着本古医书坐在窗前,喝完了一壶茶。

床上的人还没下来,他放下书,敲了敲自己床边的栏杆,“弄好没有?”

“没有啊。”邢柒跪坐在床上,低着头努力折腾的身上的军训服。

他体形偏瘦,均码的迷彩服套在身上特宽,半天都找不到穿腰带的绳扣。

床铺到天花板的距离挺短,不够站起来捋顺衣服。

裴木看了下时间,该去操场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