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彩虹给他的话噎了一下,心里骂自己,有事没事提《明史》干啥?

它有可能就叫《续己编》啊。彩虹抬扛了,只不过为了省事刻成了巳字。

其实,杨采文忽然cha口,提出更新的证据,从《庚己编》的编年情况来看,它写的是庚午年至己卯年之间的事情,叫《庚己编》更合理。

孙学长不以为然:这只是考证者依据书中大事推论出来的年代,作者并没有专门解释,并没有说这本书的起名与成书年限有关。何况,已卯之后再两年就是辛巳年,也可以叫《庚巳编》嘛。

就算是这样,以天干来算,它也应当叫《庚辛编》,怎么会叫《庚巳编》呢?杨采文说。

像往常一样,如果没有什么一锤定音的证据,这种争论可以无休无止地继续下去。搞古代文学的人,为一个论点争几百年、写几百本书的大有人在。主持人又开始和稀泥,说休会时间到了,请大家到后厅喝茶。

这才是彩虹最喜欢的节目。她倒了杯绿茶,拿了块小蛋糕,正东张西望寻找熟人,杨采文越过众人向她奔来:亲爱的,谢谢你今天你救我!

彩虹微笑:幸好我修了那门‘古籍版本学’,想不到这时派上用场。话说,你究竟用的是哪里的文献呀?

采文跺脚:窘死了,写这篇论文时我在香港访学,用的是台湾文献。我又不是考据专家,哪知道书名和大陆版本不一样?

谁知道呢,有空咱们好好地研究一下,看看究竟是哪个字。彩虹小声说,今天算是把那个人糊弄下去了,孤证不立,咱们说的也不一定对啊。

说罢目光一转,见季篁站在不远处和一位男老师交谈。他的眼光飘过来,在她脸上微微地一定。他还是不笑,不过目光中带着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