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还好,有安泽做心灵陪护。我就一光棍整天自个儿溜达。

丁丁说,要不咱今天再约唐梅去水上人家?

我说,不了,我妈说今天要陪我去查体呢。

真惊了,怎么又去医院?叶小脱,你不是那个啥了吧?

我说你真恶心,满脑子不装别的。

她眯着眼笑,那小脱,我今天可要去见见那个诗人了,你说月光怎么可以这么美好啊,那诗人据说小有名气了,最近出了一首诗叫什么《爹地,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借刀杀人?》真惊了,改天我也出首诗,就叫《妈咪,我明天凌晨可不可以跟人私奔?》。

我听得云里雾里。她说,姐姐,我去了,我得好好瞻仰瞻仰那诗人。

我说去吧,去吧,自杀也没你这死法的。于是我一边往家走,一边想,你说我要是当年坚持当一诗人,现在也该写出一首《姥姥,姥爷,我最近可不可以在天安门自焚?》现在想想武拉拉说得真对,玩文字就是玩心跳,你矫情什么?

跟我妈从医院出来时,我感觉飘飘忽忽的,我说,妈,我觉得我该吃几顿排骨汤补补钙了。

我妈说好,咱买头猪回来都行。

一回家我就给丁丁打电话,我问她在哪儿,我也想去看看那诗人。

丁丁说在台东逛步行街呢,那诗人今晚没空,去什么「杀人诗社」聚会去了。唐梅说改明天,我正在灯光夜景下欣赏那诗人的新诗呢。

我说来我家吧,今晚吃排骨,我也看看他的新诗,明天好交流啊。

丁丁说好,我一会儿就到。

丁丁的脚步一向很及时,她刚跨进我家家门,我妈把排骨也端上了餐桌。

呦,叶小脱,看不出你还这么多ròu呢?丁丁指着桌上的排骨一脸坏笑。

我瞪了她一眼,小声说,你再瞎白白,我妈那张脸就可以用来两万五千里长征了。

于是丁丁就跟我一起很专心地吃排骨。

吃撑后,就开始拜读带来的诗集,一看封面,沉寂的墨绿赫然印着几个鬼魅一样的字:《用身体歌唱》,再一看那诗人的诗就不够赤裸了,抽象的让我难理解。我特意去翻看他的那首《爹地,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