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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景真人甩袖,道:“所以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保?”

宋凌耷拉着眉眼,幽幽叹气:“我又不似左丘月心胸狭隘。如果不是为了活命,我也不想把这件事弄得这么难堪,毕竟玄天宗和无极仙宗向来交好,大师兄和左丘师兄更是密友,两宗和和气气多好。”

宋凌说到这,露出动容神色,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可左丘月她明明也知道这些,却一心想着用我威胁二师兄,还在二师兄婉拒她挖灵根废修为的无理请求后,一剑杀我——我知道掌门你想说那不过是替身木偶,可是在我站出来之前,左丘月是因为知道那是替身木偶才动手的吗?不!不是!她就是想杀我!”

司景真人沉默。

宋凌轻飘飘地说:“当日的事不仅我、师兄、师尊在场,玄天宗、无极仙宗的其他宗主长老也在场。掌门若是不信我所说的,可以去问他们,我看见的,他们也看见了,他们对左丘月的横行霸道也是有目共睹。我真不知道掌门为何要再提起这件事,若是受奸人挑拨,那可真让我难过。”

宋凌说完,主殿右侧的屏风后面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好一会,那呼吸声才消失。

司景真人也冷静下来,缓缓问道:“今天我们不谈左丘月所作所为,我就问你,事发前你是否已经认识半衍;事发后,你又是否通过他见过左丘月?”

宋凌道:“不认识,没见过。”话语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仿佛那个事发前警告半衍、事发后废除左丘月修为的人真不是她。

左丘月终于被她的无耻给震惊,一把从屏风后冲出来,“宋凌,你撒谎,你明明认识半衍,就是你们俩一起陷害我的,你还当着他的面毁我神志,废我修为!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她怒吼完,冲上去就想抓宋凌的脸,却被宋凌长剑一隔,轻松避开,一时止不住步,摔倒在地,狼狈地抬起头。

左丘父左丘母连忙上前,搀扶起她。

见到左丘月,迎着左丘月恨恨的目光,宋凌反而笑了,对左丘父左丘母道:“当初我们玄天剑宗要你们左丘家给个交代,你们伪装自己家的女儿神志不清修为被毁骗取我们玄天剑宗的同情,以至于我们剑宗一脉看在两派交好的份上选择放过左丘月。现如今,你们居然不仅不把这件骗局藏着掖着,还将其摆上台面。看来,你们是做好给我们玄天剑宗交代的准备。”

宋凌说完,缓缓朝左丘月走过去。

左丘月见宋凌走过来,脸色大变,尖声叫道:“爹,娘,你们快拦住她,我好害怕!女儿好害怕!”

眼见左丘父左丘母挡在左丘月面前,宋凌冷笑止步,道:“不愧是心机狠毒之辈,这崩溃装的还真像。想当初,你怕也是这样骗过我玄天宗戒律堂弟子。”

左丘月瑟瑟发抖,求助地看向左丘夫妇。

左丘父冷声道:“司景掌门,我儿左丘月自清醒后已将实情全部告知我们夫妇。我们夫妇以性命担保,我儿左丘月所说不假,她之所以会做出伤害贵派弟子这种蠢事,实在是受你派宋凌和魔修半衍的勾结陷害。”

宋凌见状微微一笑,对左丘父道:“左丘真人,我知你爱女心切,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可你也不想想,我又不是你女儿,怎么可能做出跟魔修勾三搭四设计陷害他人的事。”

她这话明晃晃在说只有左丘月会做出跟魔修勾三搭四陷害别人的事。

左丘父突然变色,对宋凌怒目而视,竟有欲要发作之色:“你!”

宋凌打断他的话,微笑道:“左丘真人,你真别生气,这件事真不是我胡编乱造。毕竟,你女儿和魔修交往过密,两人游山玩水同闯秘境这件事,早在五年前就传得沸沸扬扬。你出去打听打听,修士里有谁不知道魔修半衍对你女儿宠之爱之任之,说实话他们这次劳燕分飞,半衍扣押左丘月让你用钱去赎这件事,真的出乎我意料。”

左丘父恨恨咬牙。

宋凌拂了拂袖,偏头看向司景真人道:“掌门你现在应该看清,谁的话可信,谁的话不可信。我承认我在左丘月威逼剑宗弟子一事中动过私欲,但这掩盖不了左丘月自私自利肆意妄为假借化神期魔修之力迫害我跟二师兄的真相。剑,是她自己捅进我替身傀儡胸口里的,不是我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捅的。至于她说是我毁她神志废她修为这就更可笑了。她做错事,交到我们玄天剑宗手里迟早是要废除修为的,我何必多此一举?”

司景真人沉思片刻,道:“好,我暂且相信这件事与你无关,实属左丘月自作自受。那么接下来,我将问你第二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