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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薛筱筱眨了眨纤长的睫毛,“他对自己也下得去手。”

裴无咎黑眸中闪过一丝嘲讽,他和太子都遇刺了,裴琅做为唯一健康的皇子,又怎么能幸免呢?自然只能给他自己也安排一场。这样即可以洗脱身上的嫌疑,又能让建昭帝心软,一举两得。

宁王“重伤”,太子休养,落在裴无咎身上的担子比以往更重,他每日天不亮就要离开王府,到天黑了才能回来。

王府的灯笼蒙上了薄薄的一层雪,裴无咎的大氅上也沾了白。冬日天黑得早,落雪的日子人们都窝在屋里守着暖炉,轮椅碾在青石板上,辚辚辘辘的声音传得很远。

刚刚进了内院,房门就开了,一道身形冲了出来,声音欢快:“无咎!”

裴无咎黑眸中闪过一丝暖意,握住她伸过来的手,语气却不是很好:“这么冷的天,怎么穿着小袄就出来了,连狐裘都没有披。”

“就这么一会会儿工夫嘛!”薛筱筱接替了永吉的位置,推着裴无咎进了屋,“这不就又暖和了!”

她揭开裴无咎身上的大氅,抖了抖落雪挂在一边,又给他递了热茶,“无咎,暖暖身子。”

看着她像个勤快的小蜜蜂似的绕着自己打转,裴无咎薄薄的唇角勾了一下。拉过她的手捏了捏,“今日在府里做什么了?”

薛筱筱笑得眉眼弯弯,“跟蔡嬷嬷学了对账,又写了字,下午落雪了又和朱槿碧桃去堆了雪人!”

裴无咎一边抿着热茶,一边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对账和堆雪人的事,她嗓音柔和软糯,小嘴叭叭叭地说个没完,他却觉得怎么也听不腻,处理了一天公务的疲劳也在那淡淡的棠梨香气中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