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夏一觉酣睡,醒来时身处一间宽阔明亮的房中。

这里不出意外就是当地宗门弟子给他们安排的住宿之处。

这说来还真有点为难他们——修士们不用睡觉,可冬夏不睡不行,黎清的身份又摆在那儿,这安排便成了个难题。

冬夏伸了个懒腰爬起来,发现身旁放着壶凉茶,底下还压着字条,是黎清的字迹。

她边喝边看了眼,黎清说他宗门有人来,需离开片刻,让她留在此处等候。

纸条上还带着墨香,大约写下还没有多久。

冬夏喝完一杯茶,将纸条重新压到底下,转而去窗边打开窗子看了眼天色,诧异地发现自己这一醉似乎并没有多久。

——难道她天生便是当酒鬼的料?

黎清叮嘱她不要乱走,冬夏倒也没这个意思。

眼下所处的城镇中,只有这紫霜酒对她来说能引起些兴趣,便没什么好走访的。

冬夏倚在窗边向底下街道张望,看凡人来去,偶尔其中路过一个仙风道骨、气质出尘的修真者,便被他人报以羡慕尊敬的目光,有些兴致寥寥。

不知为何,她心中某处角落就是残留着“修仙没什么了不起”的印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不能修炼而产生的叛逆心理?

扫了一会儿没见黎清回来,冬夏又有点儿无聊,正要将窗页重新关上时,目光却被底下的一行人给吸引了注意力。

这一行人两男一女,两个青年将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姑娘挤在中间,边走边训斥,而小姑娘则是一直挣扎着想要摆脱他们的桎梏,双眼红通通的好像刚刚哭过一阵。

冬夏聚精会神地侧耳听他们的对话,模糊地顺着风捕捉到几个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