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来了大人物,不得怠慢。”另一人压低声音道,“什么急事要见我?长话短说。”

冬夏精神一震,睁大眼睛看向不远处多出的一个人影。

——不是那驻扎本地的谭姓主事弟子是谁?

“今天在城里逮住的一个小丫头叫人救走了,”饮酒青年大着舌头道,“那可是上好的货色,没了她我不能交代,你看着办吧。”

谭姓弟子不耐烦道:“少了一个就少一个,你可知道今日来城里的人是谁?若是叫他知道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饮酒青年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大人物不都是你招待的?往日里你平白从我们这儿拿了这么多好处,总得派上点用场。一个能看的货色也交不上去,你我难道就会有好果子吃?”

谭姓弟子没说话,但冬夏能看见他不悦地绷紧了脸。

“我找你,是因为救小丫头的人和你认识。”饮酒青年稍稍放缓了语气,“我的人一路跟着她,看着她带那小丫头进了白楼里——你敢说你不知道那是谁?”

“是她?”谭姓弟子皱了皱眉,短暂踟蹰后还是摇头道,“不行,她是和那位一起来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贸然行动。”

“又不是让你动她,她岁数太大,当不了鼎炉。”饮酒青年道,“把她身边那个小丫头带来交给我就行,用什么办法骗过那位大人物随便你。”

冬夏听到这里,脑中忽然扎入一阵贯穿似的尖锐疼痛。

初次听闻的“鼎炉”二字像毒刺一般戳进了她心头。

等她按着额头挺过这阵莫名的头痛以后,谭姓弟子和饮酒青年的对话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好,我去办,但你安分一点,惹了麻烦咱们一起死!”谭姓弟子低声威胁道。

“我还没活够呢。”饮酒青年嘲讽地挥了挥手,“倒是你这样名门正派的弟子,名声比我这种混混重要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