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音和殷秋水很快一前一后离开, 冬夏又等了个把时辰, 仍没见黎清来找自己说话。

他就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在院中盘坐调息,看起来整个人好像都入定了似的。

冬夏等得有点不耐烦,干脆把书一合, 也沉默不语地就托腮盯着黎清看。

还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黎清已经有点坐立难安起来。

冬夏眼尖地瞧见他身周原本规律运转的灵气都有点心不在焉地扭曲浮动,不由得嗤笑一声。

装。

祝音走时明明都将合卮酒交给了黎清,他一言不发地收起来却绝口不提,打的是个什么算盘?

两人僵持许久, 还是黎清先败下阵来。

他睁开眼睛,刚开口吐了个音,冬夏就抢先打断了他:“刚才来的老头儿是谁?”

——刚才不说,现在也继续憋着。

黎清顿了顿才答:“那是白云宗宗主。”

冬夏认真地想了想,不记得这号手下败将。

虽然她现在暂时抽不开身,但可以将手中的线索交给白泽越去查。

只要确定了白云宗的老头确实和鼎炉生意有染,冬夏便得到了一个极为珍贵的机会——她可以顺着老头一路找到仙域这边罪恶链的源头。

想到这里,冬夏对自己看待黎清的眼神做了修正。

黎清现在是张好看的门票,能让她安稳地留在仙域营地中。

……但这不代表黎清就不用死了。

冬夏缓缓摩挲自己腕上一时还解读不透的阵纹,正想着怎么在这期间先从黎清身上讨利息回来的时候,外头问天门弟子前来禀报:“仙尊,骆家人到了,骆公子已在来此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