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让殷浮光秘密将半死不活的白云宗宗主关押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而今日,他终于从冬夏口中听到了那晚上的片面真相。

光是点和线便足以让黎清推断出大致内情。

他将跃跃欲试想跟上来的殷浮光挡在了牢房外,只身一人走向如同一团烂泥似的瘫在地上的白云宗宗主。

殷浮光传闻中就是冬夏的裙下之臣之一,黎清不想让他得知和冬夏相关的任何事情。

——就让殷浮光一厢情愿地以为冬夏只是妖女的替身好了。

黎清的脚步停在牢笼外,他注视着地上的老者。

只有老者胸口微弱的起伏能证明他还活着。

黎清知道私压犯人这事不是他该做的,可知道对方是冬夏受伤的罪魁祸首之一,黎清就觉得对方值得上世间任何酷刑折磨。

他蹲下身去看老者的脸:“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会找问天门的谁来救你?”

白云宗宗主紧紧闭着双眼,仿佛陷入了神志不清当中、没有听见黎清的话。

“那晚你找了一个人来帮你,”黎清耐心地慢慢问,“我知道是问天门的人,他是谁?”

白云宗宗主的脸皮微微抖动起来,接着整张脸慢慢扭曲成一个嘲讽似的怪异笑容。

他从喉咙间发出可怖的“嗬嗬”声,漏风一般地挤出了几个字:“你……知道……什么?”

那不是个问句,而是极端的讽刺。

是一句“你什么也不知道”。

黎清并不动怒,他连眉毛也不曾动一下。

除了冬夏以外的事情,很少能让他再产生丝毫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