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妇人沏茶时,动作之间并未掩饰,露出了小臂上的黄蕊红花记号。

除此之外,住在这里的许多人身上也有。

但他们并不刻意遮掩。

黎清曾在即将被卖去当鼎炉的孩子身上见到过,在贩卖鼎炉的人身上也见到过。

妇人终于露出一丝意外之色:“你见过?”

黎清没说他是猜的。

“我们的寿命太短了。”妇人想了想,并未直接回答黎清的问题,而是另起了个头,“这里的所有人被救回来时,大人都已经是现在这般强大了。”

黎清点点头。

他成为仙尊才七十年,而冬夏的成名还比他更早。

“但我知道,大人是被她的师父从贼人手中揪出的。”妇人垂眸之间,神情露出些微的伤感,“她的师父最终也正是死在了那个人手里。这么多年,大人除了救和我们一样的人,也在寻找着仇人的身份。”

黎清沉默下来。

真相在他眼前呼之欲出。

“我只知道大人身上带着……但她从不曾让任何人看见过。”妇人叹了一口气,她垂眼轻轻用指尖摩挲着自己的记号,就像在抚摸一块平常普通的皮肤,“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她从未走出来。”黎清当然明白。

但凡已经摆脱那些过往,冬夏就不会将那块记号还当成是禁忌。

她越是掩盖,便说明越是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