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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处理不了再交给父亲可好?”

曾丰年在感叹孩子长大,他还没来得及庇护他,先被他庇护了。

他还有些话想说,小三本来想问点什么,被小四一把扯开,让两父子落在后面说点悄悄话。

曾丰年正色道:“我这次之所以挡着你出面诉讼,便是官场里的一条潜规则。”

“还没请教?”

曾丰年换了个问题,“你知道没考中举的秀才,靠什么谋生吗?”

“坐馆?”曾湖庭猜,这也是最常见的一种。

“坐馆是一种,一部分人当了同乡的师爷,给同乡出谋划策。一部分转行做了讼师。做讼师的便是最被人看不起的。”

“这是为什么?”曾湖庭大奇,做讼师难道不是高收入行业?帮助不懂律法的百姓打官司,这是好事啊。

“这就是一颗屎坏一锅汤的例子。”曾丰年咳嗽两声,掩饰自己背后说人坏话的小尴尬,“大多数讼师还是为民请命,就有那么一小撮的例子,拿钱办事颠倒黑白,无事都要搅出三分,谁给的钱多便让谁赢了官司,这样的都被叫做讼棍。”

“衙门的最讨厌这种人,偏偏还有功名在身,长官们拿他没办法,于是讼师的名声就坏了。”曾丰年这才说,“你年纪小小搅进去,只怕给人留下争强好胜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