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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鸦雀中的一只,曾湖庭也紧急抓起笔来,接着抄写前一日的文书,抄着抄着,突然想到文书就这么大喇喇放在桌面上,似乎很容易遗失,且容易弄脏。

少不得要去定做个小柜子放在脚边,以免弄污了。

学士巡视一圈,很好新人都能上进,他就离开。而新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仍然抄书。

果然学士又杀个回马枪,从窗户上偷看确定他们真的没有偷闲,满意的摸着胡子。等学士真的离开,他们才松开笔,“可算走了。”

这是什么丰富的斗争经验?怕不是天天跟先生们斗智斗勇?

其实能交给新人的文书,都不是很重要,都是些应该翻新的书本,多誊抄不过是备案,同时也会抄写一些六部的文书存档,翰林院自己也要存一份,方便日后圣上查阅。

人如果集体中不要表现的过于超脱,偶尔加入一次也没什么,所以曾湖庭才会加入赌局。

不过嘛,大概是庄家通杀局,一连整月,所有的进士都没被召见,反而是之前很受重用的学士被召见了。他们写了一笔好字,每当有诏书要颁,总是由他们抄写。

又过了半月,该抄写的东西都写完,正无事可做时,元康帝好像终于空闲下来,起了兴致来召见新科进士赏花。

曾湖庭再也跟叶仲昌组成搭档进宫。

已经进宫好几次明白了禁忌,他们目不斜视的在甬道上行走,前方有小黄门带路。

“这位公公,圣上会在什么地方召见我们?”叶仲昌稍微慢下脚步,宽宽的袖子一摆,就给小黄门塞了荷包。小黄门一掂量,沉甸甸的,他常在御前行走,收点小银子师傅根本不管,但是他摆摆手,“咱不能叫公公,只有圣上跟前的,才能叫公公。”

“喔,是吗?我不太懂这些。”

“大人常来宫里行走就知道。”小黄门接着道,“最近圣上都在御花园接见。”御花园接见?那就没事了,多半是圣上兴致来了,在花园赏花。

叶仲昌又倒了回来,安安静静跟在后面。曾湖庭小心碰了碰他,示意要把刚才打通关节的银子补给他,叶仲昌摇摇头小声道:“穷的就剩下钱,曾兄便让我先尽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