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请了三户人家,但奈何这年月家里的人都比较多,还是坐了两桌。桌上硬菜多,陈阳又特意去打了两斤高粱酒。

很久没敞开肚子吃了,这顿饭大家都吃得高兴,宾主尽欢。

但陈老三的心情就不大好了。

梅芸芳瞥了他一记:“儿子搬新房,请了陈大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就连那个没啥关系的死老太婆都请了,却不请你这个亲爹。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这个事,不知道村里多少人在笑话他们呢!

陈老三心里本来就烦,还被她这么说,更不痛快了,吸了一口老烟,没好气地说:“这都怨谁?”

“你怨起我来了?当初我说丢了那个傻子,你也同意了的啊。再说了,你那儿子可不是好东西,一分家就建砖瓦房,早就有二心了,以前挣的钱就没交,偷偷藏了起来,防着咱们呢!”梅芸芳越想越气。

自打分了家就没一件好事。现在搞得他们家都快成村子里的笑话了,她现在一出门,那些八婆就会假惺惺地说”三娘啊,听说你们家陈阳今天搬新家,请客啊?”

这些人,明知故问,故意来戳她的心窝子,真是可恶死了。

而且这还没完,以后但凡陈阳过得好了,那些跟她不对付的,就会拿这事来奚落她,笑话她。

陈老三其实比她更丢人。她到底是后妈,隔了一层,跟继子不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陈老三可是亲爹啊。

搬家请客这种事都不叫亲爹,他的脸往哪儿搁啊。

陈老三不耐烦听这些,站了起来,拿起背篓就往外走。

梅芸芳见了,立即喊他:“你去哪儿呢?饭还没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