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多了别人的苦痛,他就不会沉湎于自己的伤势里了。如果治不好,他也许也能找到新的人生方向和目标,不至于走极端。

人这一辈子嘛,幸还是不幸,都是比较出来的。

岑卫东很痛快地答应了:“好的,今晚就叨扰了。”

岑卫东在房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去找四队的队长,问他能不能帮忙安排个住处。

四队队长犯难了。

四队有三十多户,两百来个人,大家的住房都很紧张,有三户家里倒是有空房子,但这三户人家都不合适。因为一户是个年轻寡妇带着两个孩子,岑卫东一个大小伙子住过去瓜田李下的,不合适,还有一户家里有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一门心思想嫁知青,要是看到岑卫东这个帅气的小伙子,保不准闹出什么事来,也不妥。最后一户是个二流子,家里乱得像狗窝,都不知道几年没打扫了,地上堆了巴掌厚的一层垃圾,连块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房子也破破烂烂的,自打他爹妈过世后就没修过,一到夏天天上下大雨,他家里就下小雨,这怎么住人?

四队队长正头痛,忽然看到陈向上背着竹篓拿着镰刀过来。

他眼睛一亮,给陈向上招手:“向上,割猪草呢?”

陈向上年纪下,四奶奶舍不得他下地干重活,队里就给他安排了割猪草的活儿,一天割够队里六头猪吃的猪草,给六个工分。

“明江叔,你叫我啥事?”陈向上背着背篓过去问道,眼睛还悄悄瞅了岑卫东几眼。

四队队长笑着说:“你奶奶在家吧?我们过去找你奶奶说点事。”

“在家的。”陈向上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