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香笑眯眯地说:“哥哥,我打算把西瓜挑到公社去卖。”

听到最后一个词,陈阳眉心一跳,紧张地说:“你刚才说什么?谁让你去卖西瓜的?你想犯割资本主义的尾巴这种错误?”

陈福香摇头:“不会啊,哥哥,我把西瓜卖给供销社或者是公社的食堂,不会卖给个人的,这就不叫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啊。”

闻言,陈阳面色稍缓。确实有这么个规定,毕竟农民也要卖点东西补贴家用,不然哪里来钱买油、盐、火柴之类的工业品。只要把东西卖给公家、集体,就不算犯错误,不过公家的价格一般比较低。

而且最重要的是,福香怎么懂这个?

“谁教你的?”陈阳盯着她问。

陈福香开始不肯承认:“没人教我啊,是我自己学的。”

“你对哥哥都不肯说实话了?”陈阳拉下了脸,失望地看着她,“还是说你不相信哥哥?”

他最了解陈福香,这一诈,她果然上当,立即摇头,把什么都招了:“是卫东哥教我的啦。”

“原来是他。”陈阳的脸色很不好看。

陈福香有点担心,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哥哥,你别怪卫东哥啦,是我让他教我的。我想挣钱,为我们家减轻负担。”

其实是她听岑卫东说,刚去当兵的时候,津贴只有几块钱,只够买日用品和写信,根本攒不下几块钱,想自己挣学费,不想给哥哥添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