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女儿在刺绣厂上班的缘故,于母对刺绣厂的等级划分也有所了解,掰着指头算了一下,惊叹地说:“那岂不是三级工,她一个月能拿四十多块钱吧。”

于青青无奈地点头,她妈这爱打听的毛病真烦人。

“那他们兄妹还真是有本事。”于母又看了一眼军车,拉着于青青语重心长地说,“你别怪妈势利,妈也是希望你过得好,你要实在看不上孙建明,那就自个儿找个比他更好的。我看你这同事的哥哥就挺不错的,长得讨你们小姑娘喜欢,自身条件也不错,妹妹又……”

“妈,你瞎说什么呢,你这话要是被福香听了去,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相处吗?”于青青不悦地打断了她妈的话。开始还好,怎么越说越离谱。

她从没想过跟福香的哥哥有什么,不管对方条件多好,一是她更喜欢那种温文儒雅的男人,福香哥哥不是她的菜,二来她珍惜跟福香之间的这份友谊,不希望打破这种单纯质朴的关系。

于母指着她的额头:“你这傻孩子,跟你爸一样,一根筋,我都是为了谁。”

于青青实在不耐烦听这些,赶紧把她送到公交车,掏钱给她买了票,把她送走:“哎呀,我知道了,我的事你别管,我心里有数。”

“我不管,谁管你?你都19岁了,再过两年就不好找了,你好好想想我今天说的话。孙家那边,很满意你,你嫁过去不会吃亏的。”上车后,于母还探出车窗,叮嘱了她一番。

于青青敷衍地点了点头。总算把人送走了,真累,比她在绣架前坐一天都累。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家,路过陈福香的房间时,立即被陈福香给叫住了:“青青,吃花生。”

于青青看到岑卫东站在凳子上贴报纸,就没有进去:“我不饿,我先回去了。”

岑卫东估计她是因为自己在,不好意思进来,便对陈福香说:“端到隔壁去吃,我贴报纸灰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