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芸芳赶紧把他拉了起来:“哎呀,你这孩子真不懂事,又不是我们不给你吃,这不是没有吗?你这么大的人了,再哭鼻子,多丢人,再忍忍,我跟你爸想想办法。”

说是想办法,但人生地不熟的,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咱们去刺绣厂找找,看那傻子有没有什么相好的朋友吧。”事到如今,梅芸芳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将希望寄托到陈福香身上了。

陈老三觉得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不管咋说,哪怕陈福香调走了,但也在刺绣厂里干过,认识一些人,说不定能找到帮他们的人。

因为春节不放假,刺绣厂里还有人在上班,陈老三这才没白跑一趟。

接到门卫大爷的通知,马主任出来接待了他们:“你们找陈福香啊?她一年多以前就没在咱们厂子里干了。”

“啊?”陈老三懵了。那傻丫头走了这么久都不告诉他们,也太不像话了。

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唇,陈老三讪讪地问:“那,福香怎么会去首都,你知道吗?对了,她在这边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朋友?”

马主任扯了个笑容:“以前倒是有个关系还行的姑娘,不过也跟她一块儿走了。”

“那,那个马主任,你看,我们这千里迢迢来看福香扑了个空,能不能麻烦你们看在福香的面子上,借我们点路费?”陈老三厚着脸皮说。

他也是没办法了,没钱就没法回家,在这里连饭都吃不成,等着饿死啊。

马主任早看穿了他的目的,对他的说法将信将疑,一个父亲连女儿工作都换了一年多,结婚生子,都不知道,里面还不知有多少龌龊呢。

“这个恐怕不行,咱们厂子里都是有规章制度的,每一笔钱的进出都要会计核算签字。”马主任笑眯眯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