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聪颖,很快从母亲的神色与反应中看出异样,再加上北境来的那封急报。

聂文媛有些不忍,他自然知道,幼子轻易上人当的原因。

“没事,泱儿并不知情。”

聂文媛轻声安抚。

这孩子怎么会知道,酒窖有暗道连着书房。

对方心思又何其阴险歹毒,竟连一个孩子都要诓骗利用,此事若宣扬出去,他们夫妇要如何同满营将士交代,如何同那些惨死在峡谷中的英魂交代,可若不说明真相,此事,又要谁来负责?

少年眼睛却已经开始发红。

“是我害北境军惨败,害大哥受伤是不是,我知道,我一定闯大祸了。父王、父王会不会打死我,呜。”

少年泪珠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往外涌。

聂文媛亦心如刀割。

一众孩儿中,他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在战场上艰难生下的幼子,最对不起的也是这个幼子。若非她和丈夫常年征战在外,这个孩子,怎么孤独寂寞到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做朋友。

少年哭了会儿,伤心了会儿,委屈了会儿,抽泣着抬头,道:“母妃把我交出去吧,我不害怕的。”

然而事情终究没走到那一步。

因大公子云濋主动揽下了所有罪过,称一切皆因自己疏忽,判断失误,才致北境军惨败。

“呜……”

室内灯火辉辉,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