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卿艰难转头。

定定望着相伴了二十多年的妻子:“如茵,她说的……”

“没错,她说的都是真的。”

元如茵并不看苏文卿,反而慢慢站起来,直视魏国长公主:“你刁蛮任性,满腹草莽,怎么配得上文卿?我就是看不惯你那副嚣张霸道的模样,你不过是长着嫡出公主的身份,仗着有人庇护,敢胡作非为罢了,若非我只是一处处受人欺凌的庶出公主,你以为我不想救文卿么。那年中秋诗会,我遇到文卿的时间,明明比你早,就因为你是皇后掌上明珠,身份尊贵的嫡公主,我便要将心上人拱手相让。我至今不后悔,将文卿从你殿中救走,并代替你,去与他见面。你根本不配和文卿站在一起。”

“呵。”

魏国长公主冷笑一声。

“元如茵,你可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本宫当年瞒着母后和父皇窝藏苏文卿这个通缉犯,是冒着杀头重罪,若他罪责属实,国法便会偏袒本宫这个长公主么?你若真心爱她,为何不敢为他拿性命搏一搏。归根到底,你不是不敢,而是不肯罢了。一个苏文卿,怎能与你的前程与荣耀相比,你之所以敢趁着本宫去骊山别苑的功夫将苏文卿带走,还不是因为知道本宫找到了替苏家平反的证据?你捡着现成的功劳,满腹心机,满腹算计,将一个苏文卿骗的团团转,才是真正的可恶至极,卑劣至极。”

“本宫这些年不与你计较,是因为不想再回忆起以前那些恶心事而已,可今日,他苏文卿要傻乎乎的拿性命与前程为你这个恶妇开脱,本宫便看不下去!”

苏文卿目光颤动:“哪些证据是你找的?”

难怪,难怪他不止一次询问妻子当年那些细密详实替苏家平反的铁证是如何越过大理寺与大内密探搜集来的,妻子都三缄其口,不肯吐露分毫。

他时常想,她一介弱女子,又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出公主,为了帮他搜集证据,一定费了大劲,吃了大苦头。

难道,这一切,统统都是骗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