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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抿出笑痕,她又压了压,娇软着声,故意寻他麻烦:“可是整顿六宫,我不懂……”

齐璟也笑,偏头往下,在她嘴角轻轻一啄,“六宫就你一人,何需整顿?”

他许她后宫唯一,无尽盛宠,这对一国之君而言,该是多么隽永的承诺啊。

内心深处的情感早已动容,云姒素唇浅浅弯着:“那我要做什么呀?”

齐璟轻轻按着她的脑袋枕到自己肩上,将人搂入怀中。

他遥望那宁静悠远的夜幕,泛着淡笑缓缓道:“伺候夫君,相夫教子,”想了一想,又带着无比的纵容,添了句:“恃美扬威。”

云姒扑哧笑出了声,纤指缠上他散落肩头的发,绕弄把玩。

养心殿内灯火通明,柔暖的光照耀在他们背后,可偏偏,他们要相互依偎蹲坐在门口,吹着温柔的夜风,言着悄悄的话语,望着眼前阗静的雨夜,心里尽是说不出的满足。

漫漫长夜,在绵绵温情中悄然过去。

翌日,所有人都在震惊中醒来。

曾经权势显赫一方的赫连家,一夜之间全然倾灭,不仅如此,病重久居保和殿的太上皇突颁诏书,降罪于己,所有人甚觉不可思议。

一道罪己诏,千百字恩怨忏悔告明天下,条条罪状莫不令人惊愕。

太上皇这道诏书,言明了自己曾诬陷宣明帝,谋权篡位的真相,悔过了自己登基后听信赫连家蛊惑,滥兴兵伐徭役,攻伐开辟疆土,后又纵乐笙歌不理朝政的错,还有当年诛戮北凉,逼迫其太子入齐为质的罪过。

他更是将太后的罪行桩桩例出,如此,齐璟真正的身份便就天下皆知了。

虽非太上皇之子,却是宣明帝和傅柔的孩子,若不是当年太上皇篡位夺权,齐璟自会是名正言顺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