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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之前在百花楼, 你是……”

听苏叶子提及百花楼,云起的眸色一沉, “……是啊,我喜欢师父。可为了能留在寒琼峰、留在师父身边、继续做师父的乖徒,我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我拼命地忍耐着煎熬着, 却到今天才知道……”

云起顿了一下,而后声音有些空洞地笑了一声:“原来师父过去的那些照顾和担忧,不过是把我当成了故人的一个缩影……”

他的瞳子里情绪翻涌,钳制在苏叶子身上的指掌加重,竭力压制着的嗓音仍旧带着痛苦渐渐沉哑下去:“师父……你告诉我,如果我只是旁人的一个缩影而已,那我所珍而重之、谨慎翼翼不愿失去的师徒情分——对你来说,究竟算是什么?!”

这一字一句里流露而出的夹杂着煎熬、痛苦、绝望的复杂情绪,让苏叶子原本冷下来的眸子都颤了颤。那些来自身后的汹涌情绪,像是巨大的浪潮狠狠地扑在他的身上,把他的神思都冲撞得一片空白。

……过去他只觉得乖徒性子凉薄,从未想过原来他所没注意到的角落,乖徒望着他的每一次注视里都藏了这么多的痛苦,以致此刻一朝喷涌而出,他素来言笑都寡淡的乖徒,声音却嘶哑得像是只伤口被血淋淋地撕开而痛得哀嗥的凶兽。

苏叶子捏了捏指尖,还覆在云起手臂上的手慢慢松开,然后垂到了一旁。

苏叶子的沉默与动作没有给云起丝毫缓和,他眼底因痛苦和绝望而生的戾气愈发地重,却硬生生被拧成唇角的一点笑容:“哈……师父已经懒得辩解了是么……?”

话语间,他的手指翻飞,轻易地解了苏叶子腰间的束带。看那嵌玉的束带委落于地,云起眼底不带情绪地嗤笑了一声,压下心底的那些不忍和怜惜,拽了苏叶子微敞开的衣襟,由两侧向后剥离。

衣襟蓦然被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