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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再来找你了,因为她已经死了。”李可昕说。

孙晓蓉脸色一白,睡意全无地盯着李可昕问:“你,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邹晨已经死了,就在七号晚上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半之间,被人杀了。”

孙晓蓉身子一僵,嘴唇颤抖着还没说出话来,眼泪已经大滴大滴地掉落下来,她慌忙用手去擦,擦花了脸上的妆,却怎么也擦不净、止不住,最后索性用手捧脸,失声痛哭起来。

徐诺把纸巾盒朝她的方向推推,问:“能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吗?”

孙晓蓉叹了口气道:“有什么好说的,都是孽缘。”

徐诺却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如果可以,请简单说说吧。”

“我和小晨很多年前就认识,那时候她才14岁,我也只有23岁,我是她妈妈请去给她做家教的。我们相处的很好,后来我毕业工作了,本想辞掉家教的工作,但是小晨一听我要走,哭得跟泪人一样,我自然也就舍不得。可是后来我渐渐发现,小晨越来越依赖我,甚至很多功课她明明都会,却还要缠着我讲,于是我借口工作太忙不再去给她辅导。但是没过多久,她妈妈急着来找我说,自从我不去以后,小晨的成绩下滑很多,重新找了好几个家教,却也都毫无起色。我明知道这是小晨自己玩儿的把戏,却也无奈只得回去,一直辅导她到考上大学。”孙晓蓉想必是沉浸在回忆之中,渐渐止住了泪水,一个人径自往下说。

“上了大学以后,小晨越来越频繁地找我出去玩儿,她似乎对自己的感情还懵懵懂懂,只是想跟我在一起呆着,其他却从来没有多想,我自然也从不点明,希望她只是小孩子心性,在大学里认识了优秀的男生,就会渐渐淡了。”孙晓蓉抬手抵着额头,紧闭双眼,“但是有一次,我们去度假村玩儿,晚上一起泡了温泉,喝了酒,她脸色潮红地靠过来,笨拙地吻着我的嘴唇,于是一切都失控了。”

“第二天一早,她还没醒,我便逃似的离开度假村,我不能让小晨也走我的路,她应该跟同年龄的女孩子一样,恋爱,以后结婚、生子,而不是像我一样,恨不得躲着男人。”孙晓蓉擦擦再次滑落的眼泪,“但是小晨不明白我的苦心,她只是觉得被我玩弄了感情,被我欺骗了。她一次次地找我,跟在我后面,看我跟其他女孩子亲热,也只是死咬着下唇,红着眼圈不肯离开。我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在刺伤她的同时也刺伤自己,到最后都已经不知道疼了,到最后自己都以为,自己就是个玩弄感情的人。”

“后来她终于对我失望了,不再来找我,每次不小心遇到,也像不认识我一样,但是我却怎么也快活不起来,所以辞职开了家美容院,自己做老板的日子虽然累,但是能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

徐诺把另外一张照片递给她:“也许她并没有放开。”

孙晓蓉接过照片,不用看日期她就知道,这一定是近期偷拍的,因为那衣服是今年刚刚买的。她抬手捂嘴,泣不成声。

“你看看反面,那几个人你认识吗?”

孙晓蓉翻过来照片,扫了一眼哭道:“这个傻丫头,这些都是这几年跟我在一起过的人,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报应,我甩了她,我后来交的朋友,无一例外地甩了我。”

“还记得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吗?你对她的近况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

“最后一次见到,应该也有大半年了,是在街上偶然碰到的,没说话,就那么擦身而过了。我从来不去了解她的情况,为了躲开她,我这两年连s2都没有再去过。”

“我没什么问题了,这两张照片你可以留着,当然如果你愿意留下的话。”

徐诺起身准备告辞,孙晓蓉坐在原地没有动,等到徐诺走出几步以后,才听到她幽幽地说:“谢谢你!”轻得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

回到局里孟信远快步迎上来说:“徐队,刚才那四个人名我都查了,不过全市同名同姓的太多,实在是不好分辨。”

“行了,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赶紧说,看你那浑身骨头没几两沉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有收获。”李可昕丝毫不给他卖弄的机会。

孟信远嚷嚷着:“不带这样的,找到线索显摆一下的机会都不给。”不过闹归闹,现在时间紧迫,他也急忙转入正题,“我忽然想到也许邹晨会与这几个人有过联系,我调取了邹晨3年来的电话记录,在电脑里搜索了半天,终于发现,这四个人都与邹晨有过通话,但是都是分时间段的,没有任何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同时与邹晨保持联系。这还真是奇怪,难道是什么邪教组织不成,单线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