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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蒙蒙见到徐诺额头上、膝盖上都是厚厚的白色绷带,似乎大吃一惊,忽地从栏杆上跳下来,靠近徐诺问:“你,你怎么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时文轩见她走进,忙把徐诺半护在身后,任蒙蒙对他置若罔顾,只紧盯着徐诺问:“怎么这么不小心受伤了呢?”

她眼神迷离,声音飘忽地说:“小诺,你伤得疼不疼?”甚至伸手想上前去摸徐诺的额头。

徐诺一言不发,扯着时文轩袖子示意他扶着自己后退,任蒙蒙就这样一步步地被徐诺带离了栏杆,围在四周早就蓄势待发的警员扑将上去,毫不费力地把她手臂反拧,锁在背后。

任蒙蒙毫不反抗地被警员按倒,满身灰尘地趴在地上,却还吃力地扭着头盯着徐诺问:“小诺,你疼不疼?”

徐诺只觉得她的眼神看得自己毛骨悚然,看到她被制伏,急忙转身回到车里,不想再多看一眼。

任蒙蒙的话,让徐诺想起那个让她寝食难安许多时日的电话,虽然现在声音并不是那机械诡异的合成声音,但是却还是让徐诺如置冰窟。她顾不得周围还有很多同事。紧紧地抱住时文轩,在他怀里汲取温暖,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在耳边回响,她才渐渐放松下来。

吕聪过来轻声对时文轩说:“你带她回家好好休息吧,这边我们会处理的。”

时文轩点点头,却一直没有把车开走,就坐在驾驶座位上,搂着徐诺,听着她的呼吸声慢慢由急促变得轻柔平缓,由着她在自己怀里沉沉地睡着。

等徐诺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地平线处已经隐隐泛起金色的光芒,她睁开眼睛一抬头,时文轩的吻已经贴上额头。

徐诺没有问为什么会在这里睡了一夜,没有问你的手臂麻不麻,更没有问任蒙蒙怎么样,只是伸手按钮打开车顶棚说:“我们看日出吧!”

地平线处的金光越来越亮,把周围的云彩都映成金色,只一个错眼的时间,太阳像个金黄色的火球一样,跳出地平线,徐诺收回目光看着时文轩远望的侧脸,喷薄而出的阳光把他的睫毛都染成了金色,凑过身去偎进他怀里说:“我还记得那次在墓地看到你,阳光把你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都染成金色,我当时看着你眯着眼睛微笑,心里就想,原来有人可以笑得这么好看。”

时文轩打趣道:“原来你早就被我迷住了,枉我还那么挖空心思地追你。”

“让你追追很委屈你嘛?”徐诺故意鼓起两颊,做出个气鼓鼓的模样。

时文轩抬手轻轻捏她的脸颊说:“我第一次见你,你的脸色白得像鬼,手也抖、脚也抖,整个人抖得像片风里的树叶。我见你跌跌撞撞马上要摔倒,上前扶住你的时候,你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惊恐、有悲痛、有难以置信,但是我看到了最最深处,那种无助。我就觉得自己心里一紧,想守着你,护着你。”

徐诺静静地听着他说,觉得心里被幸福和感动填的满满的,她就这么靠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晃动身子,幸福就就溢出来。过来许久,才轻轻说:“有你在身边真好!”

徐诺浑身是伤,但是精神抖擞地来到办公室,见屋里众人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对自己的容光焕发似乎有些小小的心虚,忙讨好地拿出路上买的泡芙等点心说:“大家过来吃点心吧,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李可昕他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徐队怎么不多休息一天再来上班?”

“腿伤还疼吗?”

“撞到头有没有头晕,医生怎么说?”

徐诺看着大家都一脸关切,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很幸福的人,有通情达理的父亲,有疼爱自己的男友,还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同事。她笑着回答大家的问题,笑着看刘赫跟孟信远为了最后一块马蹄酥抢来抢去,觉得生活真的是很美好的事情。

她正满心满眼的粉红泡泡,感慨着自己的美好生活,身后传来于泰哲的声音:“五分钟后全体到会议室开会。泡泡“啪”地被戳破,她垂头暗叹,如果没有凶杀案了,也许才会真的美好起来吧。

“说说案件进展,我下午要去市里开会,市领导很重视这件案子,特别指示要把案子办得证据确凿,不能出一点儿纰漏,要办成死案、铁案,不能被人挑出漏洞。另一方面还要注意社会影响,任蒙蒙家在w市还是有一定的地位和影响力的,昨天在立交桥上的追捕,也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和报道,所以大家一定要关注自己的嘴,不要跟外人透露案情。”

“嘀咕什么,你以为我说这些干什么,就是说给你听的,尤其要管好你那张嘴,知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于泰哲指着低头不知在嘟囔什么的刘赫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