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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太正义的年轻人啊,虽然他很爱你,却不得不杀你。”赫尔佐格打量着垂死的源稚生,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

源稚女哇地一口血吐在源稚生胸前,浑身痛得抽搐起来。

“其实你哥哥自始至终都在我的控制中,倒是你差点跳出了我的控制。我没想到你身体里那个小男孩的人格会那么顽强,竟然是风间琉璃的人格压不下去的,甚至和风间琉璃的人格合作想要杀我。你给我制造了很大的麻烦,还有你那些来自卡塞尔学院的朋友们,他们几乎毁了我的计划。你炸毁了我设在源氏重工下面的养殖池,你的朋友们拿着枪在我的大厦里横冲直撞,像一队疯狂老鼠,他们竟然还拐走了我最珍贵的实验品。所以我不得不设计东京塔的那场戏,在那场戏里我杀死了自己的一个身份,打消了你哥哥对我的怀疑,也引爆了你们的决战。看你们一边泪流满面一边挥刀冲向对方,就像看一场好戏。”赫尔佐格大笑,“你们日本人真像传说中的那么蠢,直到今天还困在所谓的义理里,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权与力是永恒的法则。”

他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到了见证奇迹的时刻,还能坚持几分钟么?别急着死,你将有殊荣目睹世界上最伟大的进化,黄泉古道将在今日贯通,从人类到龙类的道路终究被我走通了。”

赫尔佐格猛地揭开升降平台上的防雨布,顺势舞动那块防雨布旋转,就像魔术师大变活人似的。防雨布下是枕着长发的女孩,她平躺在那里,无神的眼睛默默地望向夜空中,湿透的塔夫绸白裙黏在她青春的身体上,曲线毕露,隐隐可见肌肤的色泽。

“虽然你们是那么重要的棋子,可你们加起来都不如你们的妹妹有价值,跟ξ比起来,你和π都只不过是实验的副产品而已!”这个看起来优雅深邃极有贵族风度的老人当着源稚女的面做了令人极其错愕的事,他把绘梨衣抱了起来,狠狠地箍紧她纤细的腰肢,亲吻女孩娇嫩的嘴唇,用舌头贪婪地舔着那张木然但美丽的脸。

其实细想就会明白这并不奇怪,在赫尔佐格的身上,所谓的贵族风度永远都压不住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贪婪,他虽然已经很老了,却对这个繁华的世界充满了贪念。一个贪恋权势的人往往也会贪恋美色,只不过为了更大的目标他能忍。如今他已经不用伪装了,再也无人能阻止他,那些被深深压抑的贪婪都暴露出来。这个永远穿着巫女服的女孩是他亲手制造的,在他的眼皮底下慢慢长大,发育成熟,像是诱人的水果一样,却不能采摘。如今他即将登上王座,而这个女孩将被献祭给这场伟大的进化,他决定不放过最后一个享受她青春美貌的机会。

贪婪的人对于一切都是贪婪的,尤其是贪婪的小人。

赫尔佐格把绘梨衣横抱起来,走向装着石英捕获舱的箱子。他忽然呆住了,箱盖被打开了,箱子里空空如也。他这才看见地下的石英捕获舱碎片,珍贵的圣骸只剩下一截枯骨。

“你……你杀死了神?”赫尔佐格瞪大眼睛看着源稚女,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杀死神,怎么会有人平白地放弃白王的遗产和世界的王座。

第二十二章 樱怒之日

巨大的恐惧在心底深处爆炸,路明非克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从le的定位上看,绘梨衣根本不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她在多摩川附近的山中……她在那口井里!她没能逃离这个被诅咒的城市,那辆车把她带去了最后的舞台。

舞台?为什么会觉得那是个舞台?好像这是早已写在剧本上的故事,正按部就班地发生。

路明非觉得自己的头痛得像是要裂开,各种奇怪的思维碎片像是爆炸那样填满了他的脑海。他不断地想到“剧本”,似乎这个世界的某处有一个剧本,上面写着所有人的命运。

他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读过那命运的剧本?他不知道,但他记得那个剧本被修改过了,绘梨衣的结局被改动了!这幕戏的结尾中不该有她!她应该平平安安地登上飞机去泡菜国!

路明非也说不清自己在害怕什么,绘梨衣去了红井又怎么样?这里面存在着种种可能,也许是源稚生需要她的言灵助阵,所以她被临时调过去了;也许是红井那边已经搞定了,她去红井跟源稚生碰头,两个人开香槟庆祝搞死了神;也许根本就是le的卫星定位错误,她已经平安登机了。但他就是害怕,怕得上下牙打架,咯咯作响。

错了!什么东西错了!这是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他扶着酒柜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想往外跑。整个酒柜都被他拉翻了,那些名贵的红酒和清酒在墙上撞得粉碎,酒香四溢。每个人都惊讶地看着路明非,不知这人发什么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