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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正拍摄的时候,却频频出差错。

何念已经将为数不多的几场戏熟悉完毕,演得虽不说出神入化,但是也中规中矩。可是余静这个老戏骨,却一次次的出差错,不是提前说了台词,就是动作摆错……

何念一次次地掉进水里,冬天的水冰得刺骨。何念嘴唇冻得发紫,身体都僵硬了。不知道是多少次掉进水里,等他差不多快要冻昏过去的时候,余静才精准地对完台词,演完了这幕戏。

第一天,大家从这幕戏里看出来门道。这个电影的女主角,是出心要整那个小配角呢。谁是这部电影的核心,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余静这么做,无疑是交代了整个剧组应该对何念怎么做。

好不容易听导演喊了“好”,何念赶紧下去换衣服,但是单单穿厚衣服根本缓不过来。服装助理是个小姑娘,看他这个样子有些于心不忍,默默地给他披了床暖棉被,打着寒颤的何念冲着她感激一笑,小姑娘脸一红。

这时,余静让服装助理整理服装。看到两个人的互动,余静瞟了何念一眼,不冷不淡地说:“果然是科班出身,这么场戏,我都错误频出,你一次次掉水倒是掉得熟练。”

何念还没缓过来,说话牙齿都打着颤。听到余静这么说,他一笑:“我不过是纸上谈兵,演出来死板。您经验多,一次次的试戏,找到最佳感觉,这样拍出来的效果肯定也好。这个,我以后还要多多学习。”

这样的恭维让余静斜睨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艳的笑,转身走了。

虽然戏已经演完,但是何念一天十二个小时都要待在剧组里。等晚上收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剧组安排了住宿,但是何念不放心何文淑自己在家。今天又跳了几次冷水,伤口没处理,纱布都湿透了。伤口火辣辣的疼,他得回家换药。

站在路灯下,何念头脑有些发昏。摸了摸额头,微微发烫,搓了搓手,他抬头盯着头顶上的路灯,心里开始认真地想着明天的戏。不知不觉想出了神,连下雪都没有察觉到。

等视线内的路灯被一把黑色的伞遮住时,何念才低下了头,看到来人,何念的眉头也蹙了起来。

宋晤单手举着伞,眸光淡淡地看着他。没等他反应过来,宋晤的手已经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触手即烫,宋晤平静地说:“你发烧了。”

第4章 意外

宋晤的掌心温热,贴在他的额头上,凉凉的却不至于冰到他,很舒服。但是何念却不喜欢,一把挥开宋晤的手,转身就往伞外走。

谁料,他走到哪儿,伞就跟着他走到哪里。原本就因为发烧而变得暴躁的何念彻底火了,他握住冰凉的伞柄,缓慢而用力地把伞掰到一边,咬着牙冷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晤安静地把伞再次遮到何念头上说:“谢谢你。”

空气中只听得到淅淅沥沥的雨声,何念盯着宋晤足足沉默了一分钟,随后笑了起来。对他阴魂不散,只因为他母亲去杀他妈的时候自己替她挡了一刀么?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如果因为这个,那不用谢。我替秦雨浓挡了一刀,你们也没有起诉我妈,咱们两清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何念说完,转身就往雨幕里走。

“那是咱爸决定的,你该感谢他。”宋晤看着何念的背影说。

何念蓦地转过了身来,眼中布满阴鸷:“十六年前法院已经判定宋修书和我妈离婚,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跟你,也没有任何瓜葛。至于我替秦雨浓挡了一刀,完全是你自作多情。我这样做,不是为了救她,而是为了救我妈和我自己!不管你和宋修书去找我妈并且要给我们换房子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在这里告诉你们,房子我们不稀罕,请你们一家三口离着我们越远越好!”

他生气的时候,很少像现在这样激动过,刀削般的下巴扬起,喘息声让精致的锁骨轻微的动作。而宋晤脸上仍旧是波澜不惊的表情,放佛他刚才说的话不是跟他说的一般。他这样,更是激怒了何念。

没有再说一句话,何念转身疾步就走。他现在差一把火就能被点着,而宋晤却不知死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砰”何念猛一转身,冲着宋晤的脸就是一拳。

宋晤没有躲,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血腥味在口腔内弥漫开来,他看了何念一眼,将手上的伞塞进他手里,转身走进了雨幕。

拳头依旧紧握,甚至还留有刚接触到宋晤那张温润的脸时的兴奋感,但是另一只手上,宋晤的温度透过伞柄源源不断地输入到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