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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刚听闻秦严可能对祁阳王府的姑娘起了心思,知道那姑娘不过才十四,及笄都不曾,永乐公主是不相信,嗤之以鼻的。

十四的黄毛丫头片子,青涩而胆怯,能有什么风韵,秦严如今已经二十四了,又是个冷情心硬之人,怎么可能对丫头片子感兴趣?

可今儿她却发现,她大抵是想错了,在慈云宫时她纵然没能瞧清楚那萧涵嫣,可光看身段和气质,那女子便不能用黄毛丫头来形容。

那女子比同龄人发育的要快要好,饱满的像一支盛放的娇艳海棠,身上的气质更是不像小姑娘,那股子沉稳从容劲儿,生生让她比自己瞧着更为慑人夺魄。

永乐公主觉得,若是此女,她真不敢肯定秦严是否真就看上了。

这会子听着殿中不少称赞声,永乐公主一颗心更加焦躁烦闷了起来。她目光再一次掠过不远处靖王府的席面,那处秦严的座位还是空的。宫宴都开始片刻了,他却迟迟未到。

这让永乐公主有些坐立难安,心中总在猜想秦严去了哪里,会不会去探望那萧涵嫣了,他们现在是不是就在一起。

她甩了甩头,渐渐又否定了心中的猜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秦严的冷酷心硬,不动如山,他那样的冷人,怎么可能去做嘘寒问暖的事儿,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想着,永乐公主唇角的笑意便有明媚清艳了几分,就在这时大殿外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秦严。

见他脸上神情未曾有半点不妥,半点私会佳人的柔情愉悦都没有,永乐公主愈发觉得自己想的没错。目光不错地盯视着秦严入席落座,这才收回侧身问着身旁的宫女,道:“去问问可打探清楚了,世子爷是从哪里过来的?”

宫女知道于是靖王世子的事儿,公主便缺少耐心,不敢耽搁,应了一声躬身退出了大殿。

不同于永乐公主的焦躁不快,今儿太后的心情非常美丽,未来孙媳有了着落,还受封了县主,这些自然值得高兴,重要的是,她如愿将未来孙媳留在了慈云宫中,未来可以好好接触下那丫头,再给两个孩子多多制造些见面的机会,太后觉得自己离抱曾孙的日子不远了。

太后自然也留意到了秦严的迟迟不到,此刻见秦严从外头进来,太后心道怎么这么快,宫宴这种事儿年年都有,实在没什么重要的,那丫头受了重伤,这时候就该柔情蜜意的体贴着照顾着才是啊。

对秦严的早归,太后觉得不大满意。

不过想到素来冷硬不懂表达,内敛倔强的孙子如今也知道怜香惜玉了,还知道去关心下佳人,不算太傻,太后便有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厢秦严撩袍坐下,含笑坐在靖王身侧的靖王妃却也端着杯盏,接着饮酒的姿势瞥了不远处的秦严一眼,见他神情冷肃,探究不出什么,这才垂眸扭了头。心里却还在想着方才慈云宫的事儿。

前几日有消息辗转传到了靖王府中,有意无意地透出秦严看上了郡王府新认的孙女的意思来,靖王妃觉得无缘无故不会有这样的消息传进她耳朵中,让人细细查了下消息来源,结果各种蛛丝马迹都指向了祁阳王侧妃乔氏。

靖王妃不由冷笑,对这消息不置可否,并非放在心上,不过想到方才大殿中的情景,太后对那萧涵嫣的态度,以及秦严吓唬的张知雅神志不清,当众出丑的事儿,靖王妃唇边便勾起了一抹笑意。

只怕她这个素来冷情的继子这回还真是动了凡心了,祁阳王府,真宁县主……郡王妃手中的筷子落的愈发慢了些。

抬眸间瞧见永乐公主的宫女躬着身子从外头进来,脸色紧绷着靠近了永乐公主,低语了两句,靖王妃分明瞧见永乐公主捏着酒杯的手骨节僵硬,指端发白,神情也大变了下,接着更是满眼愤恨嫉妒幽怨的往这边瞧了一眼。

靖王妃不觉挑了挑眉,看来方才继子是滞留在慈云宫这才来宫宴晚了呢。

靖王妃垂眸沉吟了下,抬手亲自给靖王续了一杯酒,望向不远处祁阳王府的席面,随口道:“祁阳王府这位真宁县主极是不俗,年纪小小,便行事沉稳大方,颇有几分临危不乱的镇定机敏,受封县主,皇上还赐了私邑,以后了太后的喜爱和高看,这京中便又要多一位光华璨璨的贵女了。”

靖王却并未将靖王妃的话放在心上,目光有些心不在焉的瞥了眼那边笑容满面的祁阳王,投桃报李地夹了一筷子郡王妃爱吃的菜放在她身前的碟子上,笑着道:“不过一个县主罢了,难道还能风光过咱们栎儿?咱们的女儿可是受封的郡主,汤沐邑更是富饶的江南之地,真宁不过穷乡僻壤,旁人艳羡这等福气,你难道还羡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