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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那金疮药盒,里头的药膏呈胶液状,见璎珞当真挑了一些要往他身上抹,秦严汗都流了下来,道:“伤口都结痂了,不必涂药了。”

璎珞不以为然,嗔了秦严一眼,道:“怎么能那么不小心呢,本来伤口没好,伤痂未脱就不该见水,偏你还沐浴,瞧,这伤口边缘都发红了,还是抹点药妾身才能放心。”

她说着挑弄了药糕往他腹部的伤口上抹,只那动作力道还有神情姿态,哪里像是在抹药?

而且秦严发现这女人出去了一圈,亵衣的衣带便松开了,襟口半开,里头风景若隐若现,他浑身轻颤,既便觉得很是耻辱,却也挡不住浑身火气直冒。璎珞只当没瞧见他的反应,叹了一声,道:“这样抹药太慢了,有了。”

她说着竟跳下了床,跑出屋去很快又跑了回来,带起一阵香风,等上了床,秦严才看清楚,她竟然手中拿着一根干净的狼毫笔。

他顿时脸色就黑红了起来,璎珞却不管秦严的反应,自顾用狼毫笔沾了药膏,往秦严身上一点点的刷,一面刷一面打着圈,四处游走。

狼毫笔扫在身上,痒的要命,偏那种痒又不大纯粹,好像带起一股酥麻直入骨髓。秦严忍不住脸色难看的动了起来,引得手铐和脚铐一阵乱想。璎珞很满意他的反应,抬眸笑着道:“这样抹药很舒服很有新意吧?当初夫君也曾逼着妾身抹药呢,如今这也算是礼尚往来,夫君不必多谢。”

自从两人成亲,他就给她抹过一回药,那便是刚成亲这几日,太过孟浪将她弄伤了。

想到那时候抹药的情景,秦严体内的火一把便烧了起来,牙齿都咬地咯咯作响。

他算是看出来了,璎珞今儿就是专门和他清算总账的,还清算的彻底。他是真受不住了,这会子倒调集起一切脑筋来思考起来了。

璎珞这般折腾自然是气未曾消除,她这般一口一个妾身,阴阳怪气的,显然是还恼着他哪里呢,可他方才都已经道歉了啊,难道道的还差点火候?

秦严屈服了,再度开口,道:“皎皎,爷真知道错了,以后有什么爷都好生和你说,倘使你不明白,爷就多说几遍,绝对不再使强硬手段了,那个青旋……”

秦严话没说完,璎珞便半趴在了他身上,笑着道:“夫君,方才妾身都说过了青旋的事儿翻篇了,妾身虽然是一介女流之辈,可说话却也一句是一句,既然说不介意了,就是不介意了,夫君怎么还提呢。”

她说话间狼毫笔还点着他,垂下的发丝有意无意的在他肌肤上撩动,秦严简直要疯掉,又想了想,突然福灵心至,道:“那日皇祖母寿宴,事后爷不该留宿在慈云阁,即便是真有事儿不能回家,也该早早让人回去告诉你一声,爷这事儿也做错了。”

璎珞听他这般说方才停了动作,扬眉看秦严,道:“你这话当真?”

秦严见她如是,便知这回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忙忙道:“自是当真的,爷那日也是从安安口中得知你并未觉得自己有错,这才有些窝火,当时爷心里头油煎一样,怕回去后一言不合和你吵起来,再伤了你,这才想着在宫中呆上一日也冷静冷静,以后爷知道了,不再那般了,可好?”

璎珞这才笑了起来,柔顺的伏在秦严身边,用柔软的发顶蹭了蹭他的脖颈,道:“你那不叫冷静冷静,在我看来简直就是离家出走。”

秦严听她终于不再一口一个妾身了,只觉呆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禁不住长出了一口气,道:“是,是,爷家里有皎皎这样的好妻子,怎么能离家出走了,以后必定不能了。”

他言罢,璎珞便撑起身在,奖励的在秦严脸颊上亲了一下,秦严轻笑着,道:“快给爷松开,嗯?”

璎珞却起了身,跳下床,秦严以为她终于要去八仙桌那边拿了钥匙过来解锁了,谁知璎珞却悲悯又疼惜的瞧着他,道:“夫君,我是真的消气了,也原谅你了,可我觉得你这会子一定不能心平气和,我今儿陪着祖母游山去了,累的紧,实在经不住夫君的折腾了,且夫君从贺州回来也不曾好生休息一夜,所以为了咱们两人,夫君还是再委屈一夜吧,夫君放心,等早朝时辰快到了,我一准松绑,不会让夫君你误了早朝的。”

她说着上前了两步,小心翼翼的给秦严盖上辈子,也不再亲近他,丢了个飞吻,道:“乖,晚安。”

言罢她自行吹灭了屋中的两盏灯,慢步到了床边的美人榻,往上头一躺,蒙了被子竟是背对这边真睡了。

秦严简直难以置信,沉喝一声,“萧涵嫣!”

璎珞却是真累了,昨夜秦严没睡好,璎珞其实也睡的不安宁,前半夜总是忍不住担心秦严,到了后半夜方才迷迷糊糊睡着。只唐氏起的早,她想多陪陪祖母,早上便不能睡懒觉,早早便去了唐氏那里。